第一卷 第13章 赤裸裸的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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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裸裸的污蔑

石砾磨蹭着手肘和膝盖，火辣辣地疼。完了……彻底完了……“撒娇师妹”这个名号，这辈子都甩不掉了吗。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淹没头顶。</p>

“肃静！下一场，丙字三号台准备！”裁判的声音再次响起，新的战斗很快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演武场重新被激烈的灵力碰撞声和助威声填满。我所在的角落，成了被遗忘的阴影。</p>

我试图运转灵力平复心绪，却发现灵力运转滞涩不畅，丹田处隐隐传来针扎似的细微痛感——是刚才极度恐惧和情绪剧烈波动对脆弱灵力核心的冲击。本就微薄的练气四层修为，此刻显得更加摇摇欲坠。</p>

就在我沉浸在自我厌弃的泥沼中，试图把自己缩得更小时，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我蜷缩的角落前，挡住了外界刺目的光线。</p>

我以为是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弟子，身体瞬间绷紧，头埋得更深，手指死死抠着地面。</p>

“苏小暖。”一个清冷平静的女声响起，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周围的嘈杂。</p>

是柳烟。</p>

我浑身一僵，心脏差点停止跳动。她来干什么？来看我的笑话？还是戒律堂终于要动手了？</p>

我颤抖着，极其缓慢地抬起头。逆着光，柳烟清丽却没有表情的脸显得有些模糊。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复杂，探究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审视？没有预想中的嘲讽或冰冷，反而有种公事公办的疏离。</p>

“跟我来。”她没有任何解释，丢下三个字，转身就走，似乎笃定我会跟上。</p>

我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跟？还是不跟？戒律堂的阴影瞬间压过了所有的羞耻。我挣扎着，用发软的腿支撑起身体，踉跄地跟了上去。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周围偶尔投来的目光依旧让我如芒在背。</p>

柳烟没有走向戒律堂那令人望而生畏的黑石建筑，而是七拐八绕，来到了外门区域一处僻静的竹林小径。这里远离演武场的喧嚣，只有风吹竹叶的沙沙声。</p>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如冷泉般落在我身上，开门见山：“李师叔上报，百草园库房昨夜失窃，丢失了包括你昨日上交的‘彩草’在内的一批低阶药材。”</p>

彩草？失窃？</p>

我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错愕和荒谬！我费尽心思、差点把自己烤干才炮制出来的彩草，居然被偷了？这算什么？</p>

“李师叔指认，”柳烟的声音毫无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实，“你昨日上交彩草时神情有异，且你具备在百草园自由活动的条件，以及”她顿了顿，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我手腕的位置（那里藏着烹饪空间），“某种可能隐藏物品的手段。”</p>

污蔑！赤裸裸的污蔑！</p>

一股冰冷的愤怒瞬间冲散了羞耻和恐惧。是赵媚儿！一定是她和她的舅舅搞的鬼！因为擂台上的事，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报复我！</p>

“我没有！”我脱口而出，声音因为激动和委屈而尖锐颤抖，“我没有我昨天交完彩草就回去了！林薇可以作证！我偷彩草干什么？那东西又不能吃！”</p>

“彩草是炼制‘蕴神丹’的辅材之一，对修复神识损伤有微弱效用。”柳烟淡淡地解释了一句，似乎在陈述事实，又像是在提醒我彩草的价值。“李师叔的指认只是单方面说辞。戒律堂目前只是初步调查，尚未定论。”</p>

她的话让我稍微冷静了一点。戒律堂还没信？那她找我到底是要干嘛？</p>

“我负责调查此事。”柳烟的目光锐利起来，像要看穿我的灵魂，“苏小暖，我需要你一个解释。关于你昨日的行踪，关于一些你近期的异常行为。”她的目光意有所指，显然不仅指彩草失窃，更包括我在清溪涧的诡异“示好”、夜半向林薇“求食”、以及在擂台上的惊世之举。</p>

来了！终于来了！柳烟的调查！她果然一直在盯着我！</p>

巨大的压力让我几乎喘不过气。解释？怎么解释？说我脑子里有个系统逼我做的？说我是穿越来的？</p>

“叮！紧急应对任务发布：迷雾中的真言。”</p>

系统的声音如同最后的救命稻草。</p>

“任务要求：向柳烟做出‘委屈示弱’的姿态，并有限度地透露部分真实信息（如：被赵媚儿针对的细节，对彩草失窃的茫然），转移其对你‘核心异常’（系统穿越）的探查。时限：十息内开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