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拿什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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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什么还？

“唔！”</p>

凌清雪闷哼一声，只觉得自己的玄脉都仿佛要被这股外来的寒气冻结。</p>

这小子，到底在里面干了什么？</p>

她来不及多想，咬紧银牙，全身玄力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形成一层护罩，将那股寒意勉强隔绝在外。她双手猛地发力，将林渊从水面中捞起，然后转身奋力向岸边游去。</p>

“嘭！”</p>

一声闷响，被冰霜包裹的林渊被她重重地丢在了岸边的冰面上。</p>

凌清雪自己也踉跄着从池中走出，顾不上自己湿透的衣衫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的曼妙曲线，第一时间冲到林渊身边，将他平放在地。</p>

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那冰霜不仅没有融化的迹象，反而还在缓慢地向着林渊的头部蔓延。</p>

她来不及多想，伸出手指点在林渊的眉心，想要用自己的玄力帮助他化解寒气。</p>

下一瞬，凌清雪的脸色变得一片煞白。</p>

在他的体内，无论是经脉、玄脉，还是五脏六腑，甚至连流淌的血液，都已经被完全冻结，变成了一片死寂的冰蓝色晶体。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生机，仿佛随时都可能彻底消失。</p>

“怎么会这样……”</p>

凌清雪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从未见过如此诡异而霸道的伤势。</p>

她再不迟疑，无视了从林渊身上传来的刺骨寒意，一手揽住他的脖颈，一手穿过他的膝弯，用尽全力，将这个变成冰棍的男人，打横抱了起来。</p>

她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冲出了冰魄寒池，向着九霄殿的方向疾驰而去。</p>

……</p>

林渊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p>

梦里，他沉浮在一片无边无际的幽蓝深海之中，极致的寒冷从四面八方侵入骨髓，要将他的灵魂都冻成齑粉。他拼命地挣扎，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动不了分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意识一点点被冰封，被黑暗吞噬。</p>

直到一束温暖的光，穿透了层层黑暗，将他包裹，把他从那无边的孤寂中，一点点地拉了回来。</p>

好暖和，这是他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念头。</p>

他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冰窟的穹顶，而是一片淡雅的冰蓝色纱幔，鼻尖萦绕着一股清幽的、似有若无的冷香。这股香味有些熟悉，像是凌清雪身上的味道，但又更加浓郁纯粹。</p>

这是哪里？</p>

他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身上盖着一床触感丝滑的锦被，虽然寒玉床上传来一丝丝寒气，但也舒适得让他想再睡个回笼觉。</p>

“林渊哥哥，你醒啦。”一个惊喜的声音在床边响起。</p>

林渊转过头，看到了云飘飘那张写满了担忧和喜悦的俏脸。她正坐在床边手里还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看到他睁眼，激动地差点把碗都给打翻了。</p>

“这是哪里？我不是应该在寒池吗？”林渊皱着眉问道，他只记得自己踏入池水后，意识便陷入了混沌，之后的事情一概不知。</p>

“这里是凌清雪姐姐的房间呀。”云飘飘眨了眨眼，理所当然地说道。</p>

“什么？”林渊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他猛地掀开被子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好衣服穿得整整齐齐，并不是他入水时穿的那身短褂。</p>

他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提了起来。</p>

“凌清雪的……房间？”他艰难地重复了一遍，感觉有点口干舌燥。</p>

让一个大男人住在圣女的闺房里，你们九霄圣宫的心也太大了吧？还是说，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宫里又改了规矩？</p>

他打量着这个房间，布置得极为简单，除了一张寒玉床，一张书桌，一个蒲团，便再无他物，处处都透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p>

“是呀。”云飘飘掰着手指头，开始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你都不知道你当时有多吓人，清雪姐姐把你从寒池里捞出来的时候，你整个人都变成了一根大冰棍，邦邦硬，我偷偷敲了一下，还会发出‘咚咚’的响声呢。”</p>

林渊的脸皮抽了抽。</p>

还敲了一下？你可真是个好奇宝宝。他甚至能想象出那个画面，云飘飘小公主，搞不好还拿了根小木棍在他身上敲敲打打，看看哪个部位声音更清脆。</p>

“然后呢？”他无奈地问。</p>

“然后清雪姐姐就把你抱回来了呀，宫主也来看了，说你被寒池的本源寒气侵入心脉，生机断绝，差点就……就没救了。”</p>

林渊听得心头一震，脑海中闪过凌清雪那张清冷的面容，以及梦境中那道将他拉回来的温暖。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浑身酸软，使不上一丝力气。</p>

“你别动。”云飘飘赶紧按住他，“你已经昏迷了整整半个月了，宫主说你体内的寒气虽然被压制住了，但元气大伤，需要静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