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余悸与抚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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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的船舱低矮而潮湿，随着海浪轻轻摇晃，船内的空气里混杂着海水咸腥、陈旧木头的味道。</p>

木桶装了两人之后显得十分拥挤，弦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态，见元绫伏在自己胸膛上一直低垂着头。她整个人蜷缩着，残破的红衣早已褪去，只余下素白的里衣湿透后紧贴着肌肤，湿透的衣衫下，肩胛骨的轮廓清晰得有些刺眼。</p>

她双臂把他抱得很紧，两人的身体之间几乎没有缝隙，能清楚感觉到彼此的轮廓…</p>

冰冷的水波中，沉默的温存无声蔓延。</p>

“哪里不舒服？”</p>

元绫摇头，但双手却微不可察的在颤抖。</p>

她的异常引起了弦月的注意，他带着冷水湿意的手捧起她的脸，让她直视自己，轻轻拨开了漂浮在她面前、一缕遮挡了视线的湿发。</p>

元绫低垂的眼帘终于抬起，目光与他的眼眸相遇。</p>

顿时，有种像无数根细密的针，狠狠扎进他的心脏的刺痛感。</p>

那是一种历经生死的疲惫，还没有缓过来的惝恍迷离，以及一丝几乎潜藏在淡漠之下的余悸。</p>

弦月为自己准备与考虑不周而感到愧疚，在他杳无音信的期间，让她背负了绛山城三十几万人的性命，虽然他相信元绫，不会因为他的事情一蹶不振，但他为了给敌人打出沉重的一击以绝后患，确实是忽略了元绫的感受。</p>

“怪我，下次绝对不…”</p>

还不待他说完，元绫忽然仰头，用冰凉的唇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但她很快便松开，凝视着对方，彷佛在说她想听的不是这些。</p>

弦月把元绫拉近，轻轻地覆上了对方湿漉漉的后脑勺，另一手顺着她的后背，柔声道：“我在，没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