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夺元妖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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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先刚被随从扶下马车，此时提着袍子快步走过田坎，沿途解释：</p>

“这几个人都是欠了赌债的赌徒……”</p>

令狐青墨眼神一冷：“赌徒就能动用私刑活埋？”</p>

“令狐姑娘，误会了，这不是活埋。”</p>

李子先来到跟前，和颜悦色给诸多官差作揖致歉：</p>

“这群人还不起债务，我也没办法，只能让他们当长工来田里干活抵债，其间病倒了三人，郎中没治好走了。哪怕欠了债，我也不能让人暴尸荒野不是，就把这几个安葬在了田里……”</p>

杨大彪杵着锄头，示意坑里被反绑双手的白骨：</p>

“李公子就这么给人下葬？”</p>

李子先来到跟前看了眼，怒发冲冠转头：</p>

“虎三，我让你裹个席子下葬，你怎么办的事？”</p>

虎三能在李家手底下当收债头目，脑子肯定不笨，连忙苦着脸解释：</p>

“我寻思都是些卖妻卖女的烂赌鬼，配不上一床草席，才用绳子随便一绑埋了，刚才就是怕差爷误会，才没敢说。”</p>

“你这厮简直是！光明正大的事儿，有什么不敢说？”</p>

“小的知错，小的知错……”</p>

几人一唱一和，前因后果解释的很到位。</p>

令狐青墨知道难以撼动李家的通天背景，但还是在尽可能的秉公执法：</p>

“空口无凭、死无对证，李公子这些话，衙门会信？”</p>

“我有证据。”</p>

李子先招了招手，让师爷拿过来几封契约，递给令狐青墨：</p>

“这是三人的欠条，加起来共欠了二百七十六两七钱银子。这个是三人以工抵债的合契，都按着手印……”</p>

令狐青墨眉头紧锁，拿着契约查看，又用手指按了暗红手印：</p>

“这手印真新鲜。”</p>

李子先连忙赔笑：“最近下雨返潮，纸张没保存好，合契绝对属实。”</p>

周贺一直旁听，此时才走到跟前，插话道：</p>

“按大乾律，奴工患病，主家当尽力救治，虽然大部分人都敷衍了事，但李家此举确实触犯了律令，按律当杖刑三十，并赔偿奴工亲眷银两。”</p>

“我认罚。”</p>

李子先连忙颔首认错。</p>

令狐青墨和杨大彪瞧见此景，不由陷入了沉默。</p>

现场只要是长眼睛的，都知道李子先在颠倒黑白遮掩罪行。</p>

但死的三人确实是欠了巨债的烂赌鬼，哪怕真是活埋，闹到京城三司会审，以李家背景通天，也判不了多重。</p>

如今李子先利落认罚，挨一顿板子，再赔偿受害者亲眷银两，已经属于很不错的结果了。</p>

再追究下去，赌徒亲眷拿不到赔偿金，指不定还得反过来替李子先喊冤，骂衙门多管闲事。</p>

令狐青墨稍显迟疑，目光望向了杨大彪。</p>

杨大彪从一开始就不想办这案子，今天属于被好兄弟架起来了，此时略微斟酌：</p>

“嗯……既如此……”</p>

“等等。”</p>

话刚开口，坑里面就传出一道清冷嗓音。</p>

？</p>

杨大彪一个趔趄，恨不得转身跪下给谢尽欢磕两个，心中暗道——我滴个活祖宗，知道您嫉恶如仇、眼里揉不得沙子，但也得有个度呀！</p>

现在衙门都在找紫徽山大妖，根本没精力和李家打擂台，人家都挨板子赔钱了，你还咋滴？</p>

把李子先剁了？</p>

李子先和周贺听到谢尽欢打岔，脸色也是一沉。</p>

周贺想了想，来到土坑边缘：</p>

“谢公子有说法？”</p>

谢尽欢确实是想给李家查出大事儿来，但此时此刻，他还真不是故意煽风点火。</p>

谢尽欢蹲在白骨旁边，拿起颅骨仔细打量，又递给周贺：</p>

“周百户在赤麟卫任职，眼力应该比我好，你看看这骨头是不是有问题。”</p>

周贺眉头微皱，接过颅骨仔细打量，最后又透过眼孔看向内部。</p>

结果发现颅骨内壁，有丝丝缕缕细微痕迹，往神庭穴汇聚……</p>

田地间安静下来。</p>

李子先还指望周贺平事儿，发现周贺神色不对，心头也咯噔了一下，小心询问：</p>

“周大人，这骨头有问题？”</p>

周贺常年在赤麟卫办案，只是一眼就看出，颅骨内的痕迹，源自‘夺元妖功’。</p>

此功和血祭是一个路数，区别只在‘血祭’一次榨干很多人，至少三品道行才能施展；夺元妖术则门槛略低，四五品妖道即可勉强掌握，对单体施展，效果不佳但胜在隐蔽。</p>

自从年初开始，京城就频繁出现‘干尸’，至今已有十七具，全死于这种手法。</p>

而当前骸骨痕迹绝非伪造，很可能和干尸案、紫徽山妖气等大案存在关联！</p>

周贺虽然想完成李公交代的差事，但这些案子牵扯太大，他敢私自按下，脑袋都保不住，稍加斟酌，还是把颅骨递给杨大彪：</p>

“此物即刻送去王府，请高人过来验尸。”</p>

“啊？”</p>

李子先面对忽然秉公办事的赤麟卫，实在摸不清情况：</p>

“周大人，这骨头有什么问题？”</p>

令狐青墨瞧见颅骨内的残留的血纹，也是脸色骤变：</p>

“好你个李子先，竟敢私下勾结妖寇！给我拿下！”</p>

几名衙役当即上前，把李子先摁在了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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