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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捕捉到了许仙那一瞬间的凝神,心里那根弦微微动了一下。这地方…真的只是风景优美那么简单吗?
夜色渐深,篝火噼啪作响,驱散着山间的凉意。苏雅拿出带来的小音箱,放起了轻柔的音乐。大家喝着茶,聊着天,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安如,” 苏雅靠在我肩上,声音带着困倦的慵懒,“下次…带顶能看到星星的帐篷来好不好?”
“好。” 我搂紧她,抬头看向夜空。城市里难得一见的璀璨星河,在这里清晰可见,如同碎钻洒满了墨蓝的天鹅绒。
一切美好得如同梦境。
然而,在篝火光芒无法触及的营地边缘阴影里,许仙白天留意的那片缓坡上,几株白天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蕨类植物,在夜风中微微摇曳。它们的根茎扎在湿润的泥土里,那泥土的颜色…在星光下,似乎比周围更深沉一些,隐隐透着一种难以察觉的,暗红如同干涸的血迹。
许仙的目光,再次若有若无地扫过那片阴影,镜片反射着跳跃的篝火,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香袅袅,却仿佛带着一丝山野深处的、若有若无的土腥气。
篝火熄灭,晨光熹微。本该神清气爽的露营归途,却笼罩在一股莫名的低气压中。
车子驶离云溪谷时,车厢里异常安静。
刘邦没了来时的聒噪,歪在座位上打瞌睡,黑眼圈重得像熊猫,时不时还抽抽鼻子,嘟囔一句“谁放屁了?”(其实没人放)。
项羽靠着车窗闭目养神,但眉头紧锁,呼吸比平时沉重,仿佛经历了一场恶战而非露营。
许仙坐在后排角落,手里依旧捏着那株在营地边缘采的奇特草叶,眼神却有些放空,镜片后的目光透着一股驱不散的倦意。连一向精力充沛的苏雅,也靠在我肩上昏昏欲睡,脸色有些苍白。
“奇了怪了…” 我强打着精神开车,自己也觉得浑身骨头缝里都透着酸软,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昨晚睡得挺早啊,怎么一个个跟被山魈吸了阳气似的?”
“水土不服吧…” 苏雅迷迷糊糊地嘟囔,“山里湿气重…”
回到熟悉的心理咨询室,那股深入骨髓的疲惫感非但没有缓解,反而像是找到了温床,更加肆无忌惮地蔓延开来。大家草草收拾了东西,连斗嘴的力气都没有了,各自回房补觉。
然而,补觉并不能解决问题。接下来的日子,咨询室里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低电量”状态,以及由此引发的、升级版的“电灯泡”破坏力。
以往油嘴滑舌偷懒耍滑的刘邦同志,仿佛被勤劳之神(或者山魈)附体了!他变得极其“勤快”,但这种勤快堪称灾难!
他会在我和苏雅刚泡好一壶茶,准备享受片刻二人世界时,突然冲进来,拎着个脏兮兮的抹布:“老板!苏老师!沙发缝里发现陈年瓜子壳!邦哥我给你们彻底清理一下!” 然后不由分说就开始在沙发上、我们旁边疯狂拍打、擦拭,灰尘漫天飞舞,夹杂着他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泼皮味。
他会在我和苏雅头碰头挤在沙发上看一部老电影,气氛正温馨时,抱着一堆刚刚“精心”修理过(拆得更散)的小家电零件,哗啦一声倒在旁边的茶几上:“来来来!苏老师!安如!帮邦哥参谋参谋!这个电磁炉的定时器,装这儿还是装那儿?我觉得装这儿更符合人体工学!” 零件叮当作响,彻底粉碎观影氛围。
他甚至会在深夜,我和苏雅关了店门,刚准备享受一下难得的、不受干扰的私人时光(比如在厨房煮个宵夜),厨房门“哐当”一声被推开,刘邦顶着鸡窝头,睡眼惺忪地举着个扳手:“老板!我刚梦见咱店水管爆了!不放心,起来检查一下!” 然后就开始叮叮咣咣地敲打水管,美其名曰“预防性维护”。
他的“勤快”如同瘟疫,无处不在,精准打击每一个试图安静的角落。我和苏雅对视的眼神里,充满了生无可恋。
如果说刘邦是物理层面的干扰,项羽则带来了精神层面的“轰炸”。他不再满足于研究《现代恋爱心理学》,而是将其上升到了“战术推演”和“实战模拟”的高度!
他会在我和苏雅正低声讨论晚上吃什么时,突然拿着书,一脸严肃地插入:“安如,苏雅。书中第三章第五节提到,‘共同决策’是增进亲密关系的关键。然则,决策过程中,如何平衡双方意愿?是否需设立‘主将’一职?若意见相左,又当如何‘破阵’?吾以为,可借鉴‘楚河汉界’之法,划分领域…” 滔滔不绝,引经据典,硬生生把“晚上吃面还是吃饭”上升到楚汉争霸的战略高度。
更可怕的是“实战模拟”。他会仔细观察我和苏雅之间任何微小的互动(比如苏雅给我递个水果),然后立刻拿着小本本(对,他开始记笔记了!)凑过来:“安如!方才苏雅递汝水果,其动作、角度、眼神交流,皆符合书中‘非语言关怀’之要义!然汝接受时,表情略显僵硬,未及时回以‘正向反馈微表情’,此乃重大战术失误!需勤加练习!”
说完,他会要求我和苏雅当着他的面,反复演练“递水果-接受-微笑感谢”的标准流程,美其名曰“巩固战术成果”。
苏雅被弄得哭笑不得,我则恨不得把项羽那本破书扔进许仙的绿萝盆里沤肥。
许仙倒是依旧安静。但他那种安静,在此刻疲惫又烦躁的氛围里,变成了一种更可怕的“存在感”暴击。
他不再只是安静地看书种花。他开始…无处不在,且极其擅长在关键时刻“不经意”地出现。
当我和苏雅终于避开刘邦和项羽,躲进咨询室的小隔间(我美其名曰“整理档案”),刚关上门,手还没拉上,门缝外就会慢悠悠地飘过许仙的身影,伴随着他轻飘飘的一句:“老板,今日阳台西晒,那盆新买的文竹,是否需移至阴凉处?此物喜阴畏阳,曝晒恐伤其‘木气’。” 然后,他会停在门口,仿佛在等我们“整理档案”的人给出专业园艺意见。
当我们好不容易熬到晚上,确认那俩活宝都回房了(项羽在研读“礼物馈赠学”,刘邦在梦里修水管),刚在客厅沙发坐下,想靠在一起说点悄悄话,阳台的门会“吱呀”一声被推开。
许仙端着杯茶,踱步进来,仿佛没看见我们依偎在一起,径直坐到他对面那张单人沙发上,慢悠悠地翻开他自己记录的《云溪谷植物图谱》,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就那么安静地坐着,喝茶,翻书,存在感强得像一尊自带静音效果的佛龛。你想干点啥?不好意思,许仙老师正在潜心研究植物学呢!那专注的侧影,那翻书的沙沙声,比刘邦的噪音还让人憋屈!
“李安如…” 苏雅把头埋在我怀里,声音闷闷的,带着浓浓的委屈和抓狂,“我感觉我们不是在谈恋爱…是在打游击!还是被三个开了天眼的老六包围的那种!”
我搂着她,感受着她身体的微颤(气的),看着对面许仙那在台灯下显得格外“学术”的侧影,再看看紧闭的、门后可能随时会冲出“勤快邦”或“战术羽”的房门,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暴躁在胸腔里翻腾。
这日子没法过了!
必须反击!必须扞卫我们最后的恋爱阵地!
一个代号“诺曼底登陆”的反击计划,在我心中悄然成型…目标:夺回二人世界的滩头堡!哪怕只有一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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