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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梧桐叶落了又生,慕江吟已长成两岁的小姑娘。她穿着小袄,梳着双丫髻,跑动时发间的珍珠流苏簌簌轻响。
这日午后,慕公馆的暖阁里洒满阳光,慕靖慈正握着她的小手,在描金小几上写“人”字。
“江吟,你看,这是‘人’字,一撇一捺,要站得端正。”慕靖慈的声音温和,笔尖在宣纸上顿出沉稳的笔锋。
江吟晃着小脚丫,奶声奶气地跟着念:“人……爹爹,像我和妈妈吗?”
“对,像你,像妈妈,像家里的每一个人。”慕靖慈放下毛笔,笑着将女儿抱上膝头,“将来江吟要做个正直的人,像这笔画一样,不歪不斜。”
孟如锦端着一碟切好的水晶糕从门外进来,听见这话,唇边漾起浅淡的笑。三年来,慕靖慈待她和江吟始终如一,府中琐事从不让她烦心,连江吟的启蒙都亲力亲为。
她将水晶糕放在几上,轻声道:“老爷又在教江吟认字了?方才在后园听见她念‘床前明月光’,倒有几分韵脚了。”
“随你,打小就爱读诗。”慕靖慈替江吟擦去嘴角的糕屑,“方才账房说城南纱厂的货出了些纰漏,我得去看看。江吟,听妈妈的话,别乱跑。”
“爹爹再见!”江吟挥着小手,目送慕靖慈离开。
暖阁里只剩母女二人,江吟捧着水晶糕往孟如锦嘴里塞了一块,仰着小脸问:“妈妈,爹爹说天上的月亮像银盘,真的吗?”
孟如锦含着甜糯的糕点,望着女儿酷似自己的眉眼,心中却掠过一丝微澜。每当夜深人静,江吟熟睡后,她总爱站在窗前看月亮,那银盘似的月轮总让她想起霞飞路上的某个黄昏,裴望远曾指着月亮说:“如锦,将来我们要去法国看更圆的月亮。”
那时的誓言还在耳畔,如今却隔着三年的光阴和一个慕家。她揉了揉江吟的头发,低声道:“等你长大了,妈妈带你去看更圆的月亮。”
半月后的慈善晚宴在英商俱乐部举行。孟如锦身着旗袍,外搭墨色纱披肩,鬓边斜插一支珍珠步摇。慕靖慈替她理了理披肩下摆,温声道:“今晚有不少旧友,若觉得闷,便去露台透气。”
水晶吊灯下,衣香鬓影交错,留声机里流淌着爵士乐曲。孟如锦端着香槟杯,目光无意间扫过角落,指尖猛地一颤,那个倚着廊柱与外商谈笑的男人,剪裁合体的西装勾勒出挺拔身形,鬓角微白却更显成熟,正是裴望远。
他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转过头来。四目相对的刹那,时间仿佛凝固在雕花拱顶之下。裴望远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浓得化不开的欣喜,他对身边的外商颔首示意,端着酒杯穿过人群走来。
“如锦。”他的声音比记忆中更低沉,带着压抑的喟叹,“好久不见。”
孟如锦握着杯柄的手指泛白,强作镇定:“裴先生,别来无恙。”
“托福,尚能在商场谋口饭吃。”裴望远的目光落在她旗袍领口的珍珠扣上,“慕太太如今风采更胜往昔,倒是我,一身铜臭,怕是污了你的眼。”他刻意加重“慕太太”四字,语气里的酸涩像未成熟的梅子。
“裴先生说笑了,”孟如锦避开他的视线,“你的公司如今蒸蒸日上,谁不知裴先生是商界新贵。”
“如锦。”他在她面前站定,雪松香的淡味扑面而来,“三年不见,你清减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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