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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烫的泪水在猩红的眼眶中疯狂打转,如同决堤的洪水,却被他用尽全身力气、咬破了舌尖般死死忍住,只在浓密颤抖的睫毛上凝成细小的、晶莹的水珠,摇摇欲坠。

“卑职……罪无可赦!”杨暄的声音带着浓重到化不开的哭腔,却又被强行压抑在喉咙深处,化作一种破碎的呜咽,如同受伤野兽的哀鸣。

“马嵬驿……家父……杨国忠得以逃脱,皆因罪臣……因罪臣一念之差,私遣心腹,冒死通风报信!”

“卑职违背殿下严令,泄露机密,致使国贼漏网,遗祸无穷!此乃……不忠不义,背主忘恩之大罪!”

“卑职……万死难辞其咎!恳请殿下……依律严惩!无论千刀万剐,卑职绝无怨言!只求速死!”

他几乎是嘶吼着,将早已在心底翻滚了千百遍、日夜啃噬他灵魂的供词和盘托出,没有任何隐瞒,没有任何狡辩,甚至带着一种近乎自虐式的坦白。

仿佛只有最彻底的认罪和承受世间最严酷的刑罚,才能稍稍缓解他内心那被忠孝撕裂、日夜凌迟的剧痛。

话音未落,他再次重重叩首,额头与金砖碰撞,发出令人心悸的沉闷响声,“咚”!光洁的地砖上,赫然留下一点刺目的、带着湿痕的暗红。

殿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比之前更加沉重,仿佛连空气都变成了粘稠的、冰冷的铅块,灌满了每一个人的胸腔。

裴徽的目光依旧深沉如渊,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既无杨暄预料中、甚至隐隐期盼着的雷霆震怒(那或许能给他一个痛快的解脱),也无半分宽慰或怜悯之色(那对他更是奢望)。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杨暄,如同在审视一件布满裂纹、价值连城却又随时可能彻底粉碎的玉器,评估着其仅存的利用价值。

这份沉静,比任何暴风骤雨般的斥责都更让杨暄感到窒息和绝望,仿佛一只无形的巨手扼住了他的喉咙,将他拖向无光的、冰冷的深海,永世不得翻身。

就在杨暄几乎要被这沉重到极致的寂静彻底压垮,精神濒临崩溃的边缘,连呜咽都快要停止,只剩下濒死般的抽气声时——

裴徽终于再次开口。

然而,他问出的问题,却如同天外惊雷,裹挟着令人灵魂冻结的寒意,完全出乎了杨暄和所有旁听者的预料:“杨暄,”

裴徽的声音平稳依旧,听不出丝毫喜怒,目光却锐利如刀锋,穿透杨暄混乱的灵魂,直指其核心,“你可知,你罪在何处?”

杨暄猛地一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耳朵里嗡嗡作响。

他下意识地、茫然地重复着方才那用血泪喊出的供词:“卑职……私通家父,泄露军机,背主……”

声音干涩,充满了不解。

“不。”裴徽干脆利落地打断他,轻轻摇头,那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如同判决般的否定力量。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离开了宽大椅背的支撑,目光如同冰冷的解剖刀,锁死杨暄混乱的眼睛,声音不高,却带着洞穿人心、直指本质的力量:“你最大的罪过,非在泄密。”

杨暄彻底懵了!

他茫然地睁大了布满血丝的眼睛,瞳孔因极度的困惑而涣散,嘴唇无意识地翕动着,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完全无法理解裴徽的逻辑。

泄密背主,放走国贼,导致殿下大计受阻……这还不是最大的罪?

那……那是什么?

巨大的困惑甚至暂时压过了恐惧和绝望,让他僵在原地。

裴徽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仿佛早已看穿他混乱的思绪,抛出了第二个问题,更加直指核心,如同精准的重锤,狠狠击向杨暄最脆弱的软肋,试图撬开他灵魂深处最顽固的坚持:“你既放不下父子之情,甘冒奇险也要救他性命。那本王问你,”

裴徽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近乎残酷的诘问,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你为何不随他一同逃走?”

他略作停顿,目光如鹰隼般攫住杨暄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变化,“本王当时远在潼关之外,鞭长莫及。长安城内,你身为煊赫门主,手握机密,人脉深厚,若真想走,凭借你多年经营,没有人能够将你留下。你为何留下?留在……这等待你的,只有死路的地方?”

轰!

这个问题如同九天惊雷,裹挟着万钧之力,狠狠砸在杨暄的心坎上!

它精准地刺穿了杨暄用“认罪伏法”包裹起来的、试图逃避的内心!

他浑身剧震,仿佛被无形的重拳狠狠击中胸口,猛地抬起头,眼中瞬间涌起极其复杂、翻江倒海般的神色。

有对父亲无法释怀的负疚;

有对裴徽深入骨髓的敬畏与恐惧(殿下那洞悉一切的目光,煊赫门森严的规矩);

更有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清晰认知的、更深沉、更顽固的东西在眼底剧烈翻腾!

那是他效忠裴徽、融入骨血的归属感?

是对手中权力的本能留恋?

还是对长安这座权力之城难以割舍的羁绊?

亦或是……一种连他自己都鄙夷的、对生的本能渴望?

无数念头在瞬间爆炸开来,让他头痛欲裂!

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滚烫的铁块和冰冷的寒冰同时堵住,几次欲言又止,脸憋得通红。

最终,那嘶哑干裂的喉咙里,耗尽了他残存的所有力气,才艰难地挤出破碎的、仿佛用灵魂呐喊的句子。

“因为……因为卑职……卑职的根……在长安!在殿下这里!”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撕裂,“卑职……认殿下为主公!虽……虽有不孝之举,却从未想过背主而去!”

“卑职……无颜面对父亲,更……更无颜面对殿下!唯……唯有以死谢罪!以死明志!”

这番话,带着血泪的控诉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扭曲的忠诚。

吼完,他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再次重重叩首,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压抑已久的、巨大的情感洪流终于冲破喉咙的封锁,化作低沉的、野兽受伤般撕心裂肺的悲鸣,回荡在空旷冰冷的大殿里,久久不散。

裴徽静静地看着他崩溃痛哭的模样,深邃的眼眸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那情绪转瞬即逝,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或许是看到那扭曲忠诚背后的一丝可利用的坚韧?

或许是洞悉了人性在忠孝夹缝中被碾碎的悲哀?

又或许,仅仅是对一颗尚有价值的棋子的重新评估?

无人知晓。

片刻的死寂后,当杨暄的痛哭声渐弱,只剩下断断续续、如同破旧风箱般的粗重抽泣时,裴徽抛出了第三个,也是最关键、最致命、直指人性深渊、考验忠诚极限的问题。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西伯利亚席卷而来的极地寒流,瞬间冻结了殿内每一丝温度,也冻结了杨暄那颗刚刚经历崩溃、尚未平复的心:“那么,杨暄,”

裴徽的声音如同淬了万年玄冰的刀锋,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志,狠狠钉入杨暄的灵魂深处:“若本王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命你亲率一队煊赫门杀手精锐,入蜀,找到杨国忠。”

他刻意停顿,让“亲率”、“杀手精锐”、“入蜀”、“找到杨国忠”这几个冰冷的词,如同带毒的冰锥,一根根刺入杨暄的脑海,留下清晰而残酷的烙印。

“若他安分守己,苟全性命于山野,隐姓埋名了此残生,”裴徽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死死锁住杨暄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肌肉抽搐、眼神波动,“本王便饶他不死,允他自生自灭;”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铁交鸣般的杀伐之气,如同战场上的号角,震得殿内烛火都为之一晃:“若他胆敢与李玢合流,妄图拥立伪朝,分裂我大唐山河……”

最后一句,如同九幽寒冰,带着终结一切的冷酷:“便由你——杨暄!亲手斩下他的头颅,提来见我!”

“你可愿往?!你可……下得去手?!!”

裴徽能够理解杨暄所为,但不代表他可以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而且,从人性来说,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甚至第三次。

所以,他必须要彻底杜绝这样的事情不再发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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