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1章 高尚与安庆绪同归于尽
九孔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741章 高尚与安庆绪同归于尽,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九孔,乐可小说),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他们脸上的表情,从惊愕、恐惧,最终化为彻底的麻木和崩溃。
更远处,目睹了这惊悚一幕的数千名叛军士兵,如同被瞬间抽走了脊梁骨。
“哐当!”有人手中的横刀颓然坠地。
“噗通!”有人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冰冷的泥浆里,嚎啕大哭,声音撕心裂肺。
更多的人则呆立当场,如同泥塑木雕,眼神彻底失去了焦距,茫然地望着洼地中心那两具醒目的尸体,仿佛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还有人茫然四顾,看着周围沉默如山的唐军包围圈,又看看洼地中心的惨状,仿佛不知身在何处,不知为何而战,不知生路何在。
“伪燕……亡了……”一个微弱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瞬间激起了更大的绝望涟漪。
“陛下……薨了!高……高相也……也死了!”那名抱着安庆绪尸体、目睹了全程的百夫长,终于从极度的震惊和恐惧中回过神来。
他松开怀中那具迅速变得冰冷僵硬的帝王之躯,又看了一眼不远处宰相高尚那喉咙洞开、死状凄惨恐怖的尸体。
巨大的荒谬感、彻底的绝望和冰冷的死亡气息瞬间击垮了他最后的心防。他瘫坐在冰冷的血泥之中,仰起头,发出撕心裂肺、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嚎哭:“伪燕……亡了——!”
这声充满了无尽悲凉和彻底崩溃的嚎哭,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哗啦啦——叮叮当当——
兵刃坠地的声音如同骤雨般响起!横刀、长矛、弓箭、盾牌……所有象征抵抗的器物被绝望地抛弃。
噗通!噗通!噗通……
跪地之声如同多米诺骨牌般蔓延开来,几千人如同被收割的麦浪,黑压压地伏倒在地。
呜咽声、压抑的哭泣声、绝望的求饶声汇成一片哀鸣的海洋。
“投降……我们投降……”
“饶命啊!将军饶命!我们都是被裹挟的……”
洼地四周,严密的唐军包围圈如同沉默的铁桶,纹丝不动。
士兵们紧握武器,眼神冷冽地看着洼地中这场血腥丑陋的内讧和最终的崩溃。
张巡、魏建东、郭襄阳三位主将并辔立于一处稍高的土坡上,如同三尊俯瞰战场的胜利神只,将洼地中心这场血腥、丑陋到极致的内讧与崩溃尽收眼底。
亲兵恭敬地递上了单筒的望远镜。
“咦?”郭襄阳最先发出声音,他浓密的眉毛紧紧拧成一个疙瘩,粗犷的脸上先是惊愕,随即被毫不掩饰的鄙夷和一种看戏般的嘲弄取代。
他放下手中的千里眼,指着洼地中心,声音洪亮如同擂鼓,带着浓重的嘲讽意味:“张将军,魏将军,你们快看!那帮狗崽子……嘿!自己先咬起来了?狗咬狗,一嘴毛!哈哈哈!安庆绪这蠢货,被自己养的狗给啃了脖子!精彩!真他娘的精彩绝伦!”
他粗豪的笑声在肃杀的战场上传出很远,引得附近不少士兵侧目,紧绷的气氛似乎也松动了一丝。
张巡神色依旧沉稳如山岳,仿佛眼前这血腥惨烈的一幕不过是棋盘上尘埃落定的终局。
他深邃如古井的眼眸中,一丝讶异如流星般掠过,随即被更深的洞察和冰冷的漠然覆盖。
他接过亲兵递来的千里眼,动作沉稳地凑到眼前。
天工之城最新式的望远镜将洼地中心的景象清晰地拉近。
安庆绪额角那狰狞的血洞,高尚咽喉处恐怖的咬痕,两人纠缠在泥血中的姿势,周围跪降叛军脸上的麻木绝望……每一个细节都纤毫毕现。
他缓缓放下千里眼,指关节在冰冷的剑格上轻轻叩击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丝冰冷到极致、仿佛能冻结空气的弧度,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洞穿一切的漠然:“困兽犹斗,穷途末路,竟至如此不堪。自相残杀,倒也省了我军一番手脚。”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洼地,仿佛在陈述天地至理:“天道好还,报应不爽。刚愎者亡于刚愎,反复者死于反复,此乃定数。”他语气中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评价蝼蚁的争斗。
魏建东的脸色却最为难看。
他身材魁梧,一身玄甲在逐渐明亮的晨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此刻他紧握着千里眼的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手背上青筋虬结暴起。
他死死盯着千里眼中的高尚,看着那个伪燕宰相状若疯狗般扑向安庆绪,看着他拔出佩剑,看着他被石块砸中头颅,看着他被咬穿喉咙……每一个画面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头。
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强烈的懊恼在他胸中翻腾、冲撞。他猛地放下千里眼,重重地将其拍在马鞍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引得坐骑不安地打了个响鼻。
“该死!”魏建东终于忍不住低吼出声,声音低沉压抑,如同受伤的猛兽在低咆,充满了难以掩饰的焦虑和一股强烈的挫败感!“那高尚……死了!就这样……死了!”
他指着洼地中那两具醒目的尸体,手指微微颤抖,玄甲护腕下的肌肉绷紧。
张巡和郭襄阳都看向他,眼神略有不同。
张巡是洞悉的了然,深邃的目光仿佛已看穿魏建东的郁结所在。
郭襄阳则有些不解,浓眉挑起:“死了不好吗?省得脏了兄弟们的手!这种祸国殃民、满肚子坏水的奸贼,千刀万剐都便宜了他!死了干净!你看他那死法,被自己主子咬死,哈哈哈,报应不爽,痛快!”
他用力拍了拍大腿,仿佛要拍掉晦气。
“好?好个屁!”魏建东猛地转头瞪着郭襄阳,脸上的肌肉抽动,眼神里充满了郁闷和烦躁,声音陡然拔高,如同金铁交鸣,“郭将军,你是杀得痛快了!可……可我如何向郡王殿下复命?!”
他指着洼地中高尚那具喉咙被咬穿、死不瞑目的尸体,语气急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殿下临行前,千叮万嘱,务必生擒高尚!此獠乃伪燕核心,伪朝大小机密、文武部署、乃至与吐蕃、回纥、契丹的暗中勾连、埋在各处的暗桩、搜刮的民脂民膏藏匿之所,尽在其掌握!”
“他更是设计劫持虢国夫人的主谋元凶!殿下要的是活口!要的是撬开他的嘴,挖出所有潜伏的党羽,要的是将他明正典刑,千刀万剐于长安市曹,告慰忠烈,震慑天下不臣之心!”
“如今……如今他竟和安庆绪这蠢货同归于尽,死得如此……如此不堪!如此……毫无价值!”魏建东越说越气,胸中憋着的那团火仿佛要炸开,猛地一拳砸在自己大腿覆盖的精钢胫甲上,发出“哐”的一声巨响!震得马鞍都微微一颤。
他喘着粗气,目光扫过自己身后那些浴血奋战、甲胄上还带着昨夜激战痕迹、此刻却依旧军容整肃、气势如虹的天工铁骑精锐,又指向硝烟尚未完全散尽的鬼见愁谷口方向——那里,叛军突围的尸骸堆积如山,无声诉说着昨夜截击战的惨烈。
“我率天工铁骑昼夜兼程,堵截伏击于此咽喉之地,兄弟们拼死拼活,折损了多少好儿郎,就是为了完成殿下此令!眼看已是瓮中捉鳖,十拿九稳!这鳖……这鳖却自己把自己咬死了!这叫什么事儿!”
他望着洼地中那一片跪地投降的叛军和两具纠缠的尸体,眼神里充满了功亏一篑的巨大挫败感和强烈的自责。
活捉高尚,向裴徽郡王献俘,这本是他此役最重要的目标,也是他证明自己能力、报答裴徽知遇之恩的关键。
如今,这目标随着高尚咽下最后一口气,彻底化为了泡影。
他仿佛已经看到裴徽那张俊美无俦却总是带着一丝疏离冰冷、算无遗策的脸上,可能露出的失望或是不满的神情。
这比打了一场败仗更让他难受百倍。
郭襄阳闻言,笑声收敛了些,咂咂嘴,浓眉也皱了起来,脸上露出几分理解的神色:“这………倒也是。郡王殿下神机妙算,运筹帷幄,点名要的人,就这么窝窝囊囊地死了,连句口供都没留下,确实……有点不好交代。”
他挠了挠钢针般的短发,看向张巡,寻求这位主帅的意见。
张巡目光深邃,再次平静地看了一眼洼地中那两具醒目的尸体,以及彻底崩溃、如同待宰羔羊般跪降的叛军,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声音沉稳有力,如同磐石落地:“魏将军忧虑,不无道理。然事已至此,非战之罪,更非将军之过。高尚此獠,机关算尽,狡诈如狐,最终落得如此下场,实乃天意昭彰,报应循环,其气数已尽,非人力可挽。”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魏建东,带着肯定:“此役,魏将军率天工铁骑扼守‘鬼见愁’天险,设伏截击,时机精准,杀伤无算,一举粉碎叛军最后之精锐,居功至伟!叛首安庆绪伏诛,伪燕政权核心尽数覆灭于此,伪燕气数已绝,此乃平定叛乱之大捷!功莫大焉!”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定论:“至于高尚……虽死,然其罪状昭彰,天下共知。其首级传示四方,亦可儆效尤,震慑宵小。伪朝机密,非高尚一人尽知。吾等据实上报战况,俘获伪朝余孽众多,严加审讯,未必不能有所得。”
“殿下明察秋毫,洞悉万里,必能体谅前线将士浴血奋战之艰辛,此等意外变数,非人力所能强求。将军不必过虑。”
他这番话,既是安抚魏建东,也是为这场战役定下结论的基调,更是为向裴徽汇报定下了框架。
魏建东深吸一口气,冰凉的、带着血腥味的空气吸入肺腑,努力平复着胸中翻腾的烦闷。
张巡的话有理有据,逻辑清晰,让他无法反驳。
张巡在军中的威望和对裴徽的影响力,也让他不得不接受这个结果。
但那份未能完成特殊使命的深深遗憾和面对裴徽时那无形的压力,依然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难以释怀。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佩刀的刀柄,仿佛在确认什么。
他看着坡下,步卒在军官的号令下,已经开始小心翼翼地向前推进,如同精密的机器。
盾牌手在前,长枪兵紧随其后,弓弩手引而不发,警惕地监视着洼地。
士兵们开始大声喝令,收缴武器,清点俘虏,喝令他们跪地抱头。
整个场面紧张而有序。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洼地中心那两具纠缠的、象征着伪燕政权彻底覆灭的尸体。
尤其是高尚那张死不瞑目、凝固着惊恐与不甘的脸。
他低声对身旁一直沉默跟随、深知他心事的副将吩咐道:“去!带一队亲兵,把那两具尸体……尤其是高尚的,给我分开!仔细收敛!务必保持……完整!”
他特意强调了“完整”二字,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郑重,“尤其是头颅和……被咬的伤口处,清理干净些,血迹泥污也尽量擦拭。用干净的布裹好。”
仿佛这具尸体最后的“体面”,是对未能完成生擒任务的最后一点补救和交代,也是向裴徽证明他尽力了的证据。
副将心领神会,沉声应道:“喏!将军放心!”
立刻点了一队精锐亲兵,策马向洼地中心奔去。
魏建东勒转马头,望向长安城的方向。
此刻,朝阳终于完全跃出了地平线,万道金光刺破铅灰色的云层,毫无保留地洒满大地,也照亮了他坚毅却带着一丝难以驱散阴霾的侧脸。
晨光勾勒出玄甲冷硬的线条,却照不进他眼底的郁结。
他在心中默念,每一个字都沉甸甸的:“殿下,叛首安庆绪已诛,伪燕核心尽灭,贼巢倾覆……然罪魁祸首高尚,卑职无能,未能生擒献于阶下……让其如此轻易毙命,死于内讧,实乃卑职之憾……望殿下……明鉴。”
一股难以言喻的郁闷,如同洼地里升腾不散的血腥气与焦糊味,紧紧萦绕在这位猛将的周身,久久不散。
晨风吹拂着坡顶上那面巨大的、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魏”字帅旗,猎猎作响,气势如虹,却似乎怎么也吹不散魏建东眉宇间那一缕深沉的阴霾和这辉煌胜利之下的那一抹缺憾。
“传令!”张巡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战场的死寂,带着胜利者不容置疑的威严和终结一切的意味,清晰地传遍阵前:“各部依令行事!收缴兵器,严密看押俘虏!清点战果,仔细甄别!优先救治我军伤员!叛军重伤者……亦酌情处置!另,选派精干斥候,快马驰报长安,飞报郡王殿下——”
他顿了顿,声音洪亮,如同宣告一个时代的终结:
“——叛军主力已灭于‘鬼见愁’!伪帝安庆绪、伪相高尚……穷途内讧,同归于尽!余众……尽降!”
朝阳的金辉彻底驱散了阴霾,将整片战场笼罩在一种奇异的光明之中。
硝烟未散,血腥弥漫,焦糊味刺鼻,断戟残旗斜插在尸骸之间。
但一个时代,一个由安禄山野心点燃、由安庆绪勉强维系、充满了暴虐、背叛与混乱的伪“大燕”王朝,已然在这片名为“鬼见愁”的谷地外,伴随着它最后统治者的疯狂互噬和万军跪降的哀鸣,彻底画上了句号。
长安之围,终解。
帝国的命运,在裴徽那盘宏大而精妙的棋局中,伴随着“鬼见愁”的硝烟与血光,翻开了崭新而充满未知与挑战的一页。
远方,长安城的方向,似乎有隐隐的钟声传来,是丧钟,也是新生之鸣?
……
……
暮色四合,浓稠的黑暗如同饱蘸墨汁的巨笔,肆无忌惮地涂抹着天际最后一丝惨淡的鱼肚白。
嶙峋的怪石如同蛰伏的巨兽骸骨,参天的古木伸展着扭曲的枝桠,贪婪地将所剩无几的天光撕扯、吞噬。
寒意,湿漉漉、沉甸甸的寒意,从每一寸裸露的岩石、每一片湿滑的苔藓、每一缕裹挟着腐殖质气息的山风中渗透出来,紧紧扼住每个人的喉咙,沉甸甸地压在肺叶上。
每一次艰难的吸气,都像是吞咽着冰冷的泥浆,混杂着山林深处陈年腐叶的霉味、苔藓的阴湿腥气、泥土的土腥,以及那无处不在、浓烈得令人肠胃痉挛翻腾的铁锈般的血腥味、馊臭的汗液和冰冷兵器特有的金属腥气。
两百名身披残破甲胄的卫士,散落在乱石与稀疏林木的阴影里,如同被群狼撕咬、遍体鳞伤却依旧龇着獠牙的困兽。
他们的盔甲早已失去了光泽,被泥浆、血痂和不知名的污秽覆盖,勾勒出斑驳陆离的暗红与污黑图案。
许多人身上胡乱缠着早已被血水浸透的布条,颜色深褐,粘腻地贴在伤口上。
昏暗中,一张张脸庞蜡黄、凹陷,写满了长途奔亡的极度疲惫与深入骨髓的惊惧。
然而,那紧握着卷刃横刀或断裂长矛、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的手,那如同鹰隼般警惕、锐利、不断扫视着每一片可疑晃动的树叶、每一丝掠过枯草的风声的眼神,却无声地宣告着他们绝非乌合之众——这是久经沙场、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精锐残兵。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濒临极限的压抑,只有沉重的喘息和偶尔伤者抑制不住的痛哼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空地中央,唯一跳动的生命是那堆噼啪作响的篝火。
橘红色的火焰在湿冷的空气中艰难地挣扎、跳跃,努力将光亮投射出去,勉强照亮了方圆数丈内几张疲惫不堪的脸和冰冷的岩石。
然而,这微弱的光晕如同溺水者伸出的手,非但未能驱散黑暗,反而将更远处嶙峋的怪石和深邃的林影衬托得更加狰狞可怖,仿佛随时会从中扑出择人而噬的魑魅魍魉。
火舌贪婪地舔舐着潮湿的松枝,腾起缕缕带着焦香的青烟,但这象征着人间烟火的气息,甫一升起,便被弥漫在空气中的浓重死亡与血腥瞬间吞噬、同化,不留一丝痕迹。
摇曳火光的核心,映照着一张苍白如纸、写满惊惧的脸——延王李玢。
这位年约三十、本该养尊处优、锦衣玉食的龙子凤孙,此刻却像一只被拔光了华贵翎羽、受惊过度的雏鸟,蜷缩在一件明显不合身、质地粗糙的灰布袍子里,瑟瑟发抖。
他面容清秀,甚至带着几分养在深宫的书卷气,但此刻,那双曾经或许吟诵过风花雪月的眼睛里,只剩下无边无际、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惧和一种濒临精神崩溃的茫然与犹豫。
每一次山风掠过树梢,发出呜咽般的低啸;
每一次远处深林中传来不知名野兽的凄厉长嚎;
甚至篝火中木柴爆裂的一声轻响,都让他浑身猛地一颤,如同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
冷汗如同蜿蜒的溪流,顺着他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鬓角滑落,滴在粗粝的布袍上,留下深色的、迅速洇开的印记。
他死死盯着跳跃的火焰,仿佛那变幻不定的光影里,潜藏着无数索命的厉鬼,下一秒就要将他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殿下!”一个极力压抑着焦躁、却仍透出金属般尖锐的声音,如同利刃划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声音来自李玢对面一块布满湿滑青苔、冰冷坚硬的巨石上——杨国忠。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