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目光涣散地盯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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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准备好了吗?”李锁柱站在会议室中央,声音穿透每一个角落。
何薇点点头。
“我准备好了。”
李锁柱的唇角微微上扬。
“那就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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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莫尼的身体从车祸的外伤中康复,但她的精神状态却如同冰封的湖面,死寂一片。
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目光涣散地盯着天花板,那里白得没有一丝瑕疵。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却带不走房间里压抑的寒意。复健师站在床边,手势轻柔地示范着动作,可她的四肢如同灌了铅,沉重而麻木,丝毫提不起配合的意愿。外界的喧嚣、医护人员的低语,甚至床头那束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百合花,都无法在她麻木的感官中激起哪怕一丝波澜。
医生站在病床前,手里捏着一张诊断报告。
“创伤应激反应。”他的声音低沉,“建议进行心理辅导。”
李锁柱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身体笔直,面部没有表情。他只是微微颔首。
为此,他特地请来了京城最知名的心理医生,张教授。
张教授是一位身材微胖、面容和蔼从容的中年男性,拥有德国留学背景,是国内知名的心理专家。他坐在病床旁的另一张椅子上,身体微微前倾,试图与司莫尼建立联系。他轻声询问,语气温和,每一个字都像羽毛般落在司莫尼的耳畔。然而,司莫尼的目光只是木然地盯着天花板,不发一言,像一尊精致的雕塑。
张教授尝试了所有已知的方法,轻柔的引导,安静的等待,甚至只是简单的陪伴,但司莫尼始终没有给出任何回应。空气在沉默中凝固,时间似乎也停滞不前。最终,张教授轻轻叹了口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他知道,这不是他能立刻解决的问题。
在张教授无奈离开后,司莫尼便自行办理了出院手续。她拖着步子走出病房,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沉重的疲惫。
李锁柱赶到她租住的房子时,防盗门紧闭,像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他敲门,门板发出沉闷的响声,可里面没有任何回应。他能感受到门后那股坚决的拒绝。他试图沟通,隔着冰冷的门板,声音变得有些失真。
“开门,莫尼。”
“我不需要。”她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平直而空洞,没有一丝温度。
他提出请保姆照顾的建议,但她只希望一个人独处,任何试图靠近的举动,都像是在触碰她敏感的神经。
随后,司莫尼彻底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她通过邮件向银行递交了辞职信,手指在键盘上敲打时,感受不到任何情绪波动。她不去办理后续手续,也不关心那些未完的事宜。远在Z市的父亲打电话来,提出接她回去休养,她只是简单地回绝,声音不带一丝留恋。保险公司通知她去签字了结理赔,她也只是随口答应,但身体没有付诸任何行动。她将自己完全封闭在家中,闭门不出,每天只吃极少的东西,饥饿感像是被某种力量切断了。她偶尔下楼也只是为了去附近超市购买必需品,对在外守候的李锁柱或另一位男性——他被称为“邦德”,李锁柱的助理,一个沉默而高效的执行者——视而不见,如同陌生人一般,他们的存在仿佛只是空气中模糊的背景。最终,她甚至关闭了手机,彻底与社会隔绝,只剩下一个与世隔绝的孤岛。
在这种自我封闭的状态下,司莫尼度过了大半个月,时间概念也随之模糊,日夜的交替在她眼中变得毫无意义。老旧宿舍区外传来各种生活声响——门铃声、邻居电视声、孩子们放学后的欢声笑语、下班人群的寒暄——但这些声音仿佛存在于与她平行的另一个世界,与她毫无关联,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麻木和隔绝中。她能听到,但它们无法抵达她的内心。
一个深夜,司莫尼从沙发上打盹中醒来,身体僵硬。房间里一片黑暗,只有窗外路灯的光线透进来,在墙壁上投下模糊的阴影。她感到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她。她慢慢转头,视线扫过空荡的房间,最终停在墙角。一只老鼠缩在那里,身体微微颤抖。令人震惊的是,曾经对洁净有着近乎偏执的她,面对这个以往会让她尖叫的东西,竟然没有任何害怕或厌恶的情绪,内心波澜不惊。她只是对视着老鼠,直到它先行不安地跑开,消失在阴影中。在这一刻,司莫尼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她对生活已没有留恋,对死亡也没有恐惧,她的心如同一潭死水。她甚至希望自己能在车祸中死去,那样便能与那位陪伴她长大的,已然离世的男孩——她的童年玩伴,那个曾与她分享所有秘密的邻家哥哥——一同离去。这个念头一旦冒出,便牢牢控制了她,像藤蔓般缠绕着她的每一根神经,让她彻底失去饥饿感,甚至连煮方便面的力气都消失了。她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轻,仿佛随时都会飘走。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司莫尼躺在沙发上,身体一动不动,反复翻看母亲留下的《远离尘嚣》一书。纸张在她指尖摩挲,发出细微的声响。在这场变故后,其他书对她而言只是字句的组合,没有灵魂,唯独这本书仍有意义,像一束微弱的光。她熟悉故事走向,理解每段文字含义,有时甚至会干涩地喃喃念诵,声音细若游丝。她沉浸其中,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突然,她意识到母亲在病床上也曾这样念诵,那种带着生命最后余温的低语。想到母亲,她不再有哀伤,反而觉得离母亲更近了,一种超越生死的连结感涌上心头。她看书累了就合眼休息,意识朦胧。醒了继续看,最多只起身喝一点水,身体的消耗达到了极限,几乎完全停止进食。她的身体变得轻盈,仿佛随时都会飘走。
不知过了多少天,时间的概念变得模糊。李锁柱终于无法忍受,他的耐心耗尽,手臂猛地发力,伴随着一声巨响,强行踹开了反锁的门。门板撞击在墙壁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与邦德和房东大妈一同进入,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沉默。司莫尼诧异地看着他们,目光落在李锁柱的脸上。恍惚间,她竟将李锁柱与她记忆中某个等待过的人重合,唇角勾起一丝荒谬的笑容。
“怎么是你?我这次又没等你。”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脱离现实的平静。
房东大妈看到司莫尼骨瘦如柴、形容枯槁的模样,脸上立刻浮现出惊恐。她颤抖着身体,双手不安地交叠。
“这……我不敢再租房子给她了。”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
司莫尼虽然虚弱,却仍能有条理地争辩,声音轻柔而清晰。
“我交了房租,而且合同还没到期。我可以搬家,住酒店。”她的身体微微动了动,似乎想坐起来。
李锁柱的脸色阴沉,目光像冰冷的刀锋。他大步上前,身体前倾,将司莫尼从沙发上拉起,手臂环过她的腰,强行将她拖到穿衣镜前。镜子里映出她的模样:头发凌乱,面色苍白,双颊深陷,身形瘦弱得像一片风中的枯叶。
司莫尼却丝毫没有受惊,她的目光落在镜中的影像上。因为镜中的自己,几乎就是她母亲缠绵病榻时的翻版。她伸出手,指尖触碰着冰冷的玻璃,仿佛触碰着另一个时空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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