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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河镇的晨雾还未散尽,百草堂的木门便吱呀一声打开。王宁束着藏青色发带,月白长衫下摆沾着几点浅褐色药渍,腰间挂着的沉香木药牌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他伸手拂去柜台前的薄尘,目光扫过墙上的《本草图谱》,忽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王大夫!救救我家当家的!\"绸缎庄老板娘郑钦文撞开雕花木门,鬓边的珍珠步摇歪斜,杏色罗裙沾满泥点。她身后跟着两个伙计,抬着面色惨白的男人。王宁快步上前,指尖搭上患者腕脉,眉头瞬间蹙起——脉象弦细如丝,右关郁滞如石,分明是肝郁气滞积久成疾。
\"取娑罗子三钱,配佛手、香附。\"王宁话音未落,老药师张阳已颤巍巍捧着药匣走来。这位年逾古稀的老人头发花白,布满老茧的手指沾着褐色药粉,浑浊的眼睛却透着犀利:\"少东家,库房里的娑罗子...只剩半斗了。\"
郑钦文闻言,攥着帕子的手微微发抖:\"前日去孙记药铺,说是娑罗子涨到二十两一斤,我...\"她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哄笑。孙玉国摇着描金折扇踱进门槛,月白锦袍绣着金线云纹,腰间玉佩碰撞发出清脆声响:\"郑娘子何必舍近求远?孙某新到的'疏肝丸',只需三钱银子一丸,三丸见效。\"
王宁目光扫过孙玉国身后伙计捧着的朱漆药匣,冷笑道:\"孙掌柜可知娑罗子炮制需九蒸九晒?你这丸药...\"他话未说完,郑钦文突然捂住胸口瘫软在地。王宁抢步扶住,瞥见她唇角泛青,心中大惊——这分明是服用了寒凉峻泻之药!
\"备车!去后山!\"王宁解下腰间香囊塞进妻子张娜手中。张娜会意,素色短打外罩着靛蓝绸衫,利落将散落的发丝别进银簪:\"放心,铺里有我。\"
山路上,王雪背着藤编药篓,短靴踩碎晨露。她扎着双丫髻,鹅黄襦裙系着草绿色腰带,腰间挂着的铜铃随着步伐叮当作响。当她拨开藤蔓,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冷气——七叶树横七竖八倒在血泊般的山泥里,掌状复叶被踩得稀烂。
\"住手!\"王雪攥紧采药锄冲过去。刘二狗戴着青铜面具,露出一口黄牙:\"小娘子来得正好,孙掌柜说了,这七叶树...\"话音未落,林间突然卷起一阵清风,青影闪过,藤蔓如灵蛇缠住刘二狗手腕。林婉儿手持碧玉短笛现身,月白广袖翻飞间,山匪们惨叫着滚落山坡。
\"七叶树千年成精,岂是凡人可毁?\"林婉儿望向满目疮痍,声音清冷如泉。她发间的七叶银饰微微发光,玄色长裙绣着若隐若现的叶脉纹路。王雪正要开口,远处传来马蹄声——王宁策马而至,看到眼前惨状,指节捏得发白。
暮色四合时,百草堂灯火通明。王宁将最后一味沉香研成细末,倒入砂锅。琥珀色的药汤在烛火下泛着微光,他转头看向昏睡的郑钦文,忽然注意到她枕边散落的药渣——深褐色的药末里,竟混着几缕刺柏的碎屑!
\"张老,您看这...\"王宁将药渣递过去。张阳凑近油灯,老花镜滑到鼻尖:\"这分明是用刺柏子掺假!刺柏苦寒伤胃,难怪郑娘子病情加重!\"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喧哗。钱多多带着打手砸开大门,金丝眼镜下的眼睛闪着寒光:\"王宁!你败坏我药材名声,今日...\"他话未说完,张娜抱着账簿从二楼跃下,红绸裙裾扫过药柜:\"钱老板的账本,我们可看得清清楚楚。上个月二十车刺柏子,都送去孙记药铺了吧?\"
钱多多脸色骤变,正要发作,郑钦文突然发出一声痛呼。王宁转身将汤药喂入她口中,掌心贴着她后心缓缓运气。随着药香弥漫,郑钦文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而窗外,孙玉国望着灯火通明的百草堂,将手中的假药方撕得粉碎。
子夜时分,百草堂后巷飘来若有似无的焦糊味。张娜握着青铜烛台巡视库房,素色短打的下摆扫过堆成小山的药柜。她突然顿住脚步——西北角的娑罗子麻袋旁,几点火星正顺着干草蔓延!
\"走水了!\"张娜扯开嗓子大喊,铜铃般的声音划破夜空。王宁从阁楼翻身而下,腰间沉香木药牌撞出闷响。他抄起墙角的牛皮水桶,却见钱多多带着打手举着火把堵住后门:\"王大夫,这把火烧了假证,咱们也好...\"
话未说完,张阳拄着枣木拐杖冲来,浑浊的眼睛迸出怒火:\"天杀的!这些娑罗子刚蒸到第七遍!\"老人布满药渍的双手颤抖着,却精准地抓起墙角的雄黄粉撒向火堆。雄黄遇火炸开白烟,钱多多等人呛得连连后退。
王雪背着药篓从密道钻出,鹅黄襦裙沾满煤灰:\"哥!后山的七叶树!他们...\"她话音未落,窗外传来山崩地裂的巨响。王宁扒着窗台望去,只见月光下,刘二狗带着山匪正用利斧砍向最后一片七叶树林,林婉儿的碧玉短笛在夜空中划出青芒,却寡不敌众。
\"守住药柜!\"王宁将水桶塞给张娜,抄起祖传的青铜药锄跃出窗户。山路上,他踏着满地落叶狂奔,突然被藤蔓绊倒。借着月光,他发现落叶下埋着半块刻着\"孙记\"的青砖——正是孙玉国药铺的标记!
林婉儿的笛声愈发急促,玄色长裙被剑气划破。王宁挥舞药锄冲入战团,锄刃上残留的娑罗子药粉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山匪们突然捂住口鼻惨叫起来——原来娑罗子粉末遇热挥发,竟有麻痹神经的奇效!
\"撤!\"刘二狗见势不妙,甩出烟雾弹逃窜。王宁正要追赶,身后传来张娜的惊呼。他转身望去,百草堂的火光已窜上夜空,孙玉国站在对面屋顶,摇着折扇冷笑:\"王大夫,没了药材,看你拿什么救人?\"
火势中,王宁突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他冲进库房,只见被火炙烤的娑罗子竟渗出琥珀色的汁液,与沉香、檀香混在一起,在浓烟中凝成一道光柱。林婉儿踏着光柱现身,发间的七叶银饰光芒大盛:\"千年灵木,遇火显真形...\"
此时,郑钦文带着绸缎庄的伙计们赶来救火。她大病初愈,面色仍显苍白,却指挥众人有条不紊地运水:\"泼酒!用我库房的女儿红!\"酒液泼在火上,腾起蓝色火焰,竟将火势压制住三分。
张阳在灰烬中翻找,突然捧起半块焦黑的娑罗子:\"少东家!这些经火淬炼的种子,药效...\"老人话音未落,钱多多突然从背后偷袭,匕首直取王宁后心。千钧一发之际,王雪甩出采药绳缠住钱多多脚踝,将他绊倒在地。
混乱中,孙玉国趁机抢走装有假药方的铁盒。王宁正要追赶,林婉儿拦住他:\"先救人。\"她指向远处——数十个村民捂着胸口踉跄而来,竟是服用了孙记药铺的假药。
王宁望着满地狼藉,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百草堂的药,要经得起火炼。\"他蹲下身子,拾起半焦的娑罗子仔细端详。在月光与火光的交织下,种子表面竟浮现出细密的纹路,如同天然的经络图。
\"张老,取磁石、琥珀!\"王宁突然下令,\"将过火的娑罗子磨粉,与安神药材配伍!\"张阳一愣,随即老泪纵横:\"老东家的'火淬法'...终于重现了!\"
子夜更深,百草堂内药香四溢。王宁将琥珀色的药汤递给村民,指尖残留的药渍在烛光下泛着神秘的光泽。当第一声鸡鸣响起时,最后一个患者舒展了眉头。而此时的孙记药铺前,百姓们举着假药,正将匾额砸得粉碎。
林婉儿望着天边的鱼肚白,将一片完整的七叶树叶子递给王宁:\"明日辰时,随我入秘境。\"她转身消失在晨雾中,只留下一缕若有似无的药香,与渐熄的火光缠绕在一起。
辰时的日光斜斜切过青石阶,王宁紧握着七叶树叶片,指腹摩挲着叶脉间天然形成的纹路。叶片在晨光中泛着半透明的光泽,竟与昨夜过火娑罗子上的经络图如出一辙。林婉儿立在百草堂飞檐下,玄色广袖被山风掀起,露出腕间缠绕的七叶树藤状银饰。
\"跟紧了。\"她话音未落,脚尖轻点屋檐,身姿如林间飞鸟般掠向镇外山峦。王宁提气追赶,腰间沉香木药牌与药囊相撞,发出细碎声响。穿过三道山涧时,他忽然嗅到熟悉的药香——那是混合着松针与娑罗子特有的辛甘气息,在潮湿的雾气中若隐若现。
行至断崖处,林婉儿手中碧玉短笛横转,笛身刻着的古篆突然亮起幽光。崖壁轰然裂开,露出藤蔓缠绕的洞穴入口。洞内湿气沁骨,王宁摸到石壁上凸起的纹路,竟与七叶树叶片的经络完全吻合。\"这里是...\"他话音被水声打断,林婉儿已点燃壁上的苔藓,幽蓝火光中,万千株七叶树垂着晶莹的果实,树根在暗河水中盘结成巨大的经络网。
\"千年七叶树王在此。\"林婉儿指尖抚过碗口粗的树干,树皮上天然形成的纹路宛如《黄帝内经》中的穴位图,\"寻常娑罗子需九蒸九晒,而树王果实,吸纳地脉灵气,遇火方显真髓。昨夜那场火...\"她话音未落,洞外突然传来铁链拖拽声。
刘二狗带着蒙脸人破洞而入,青铜面具在幽光下泛着冷芒:\"林护道者,孙掌柜说了,交出树王,饶你...\"他的嘶吼被七叶树藤的抽击声截断。王宁趁机摘下悬在枝头的果实,却发现果实表面竟浮现出与患者脉象相似的纹路——弦紧处如扭曲的枝桠,郁滞处似凝结的树脂。
混战中,一枚暗器擦过王宁耳畔。他本能地挥出药锄,锄刃上残留的过火娑罗子粉末与暗器相撞,瞬间爆发出刺目金光。暗器坠地,竟是刻着孙记徽记的银针。林婉儿笛声骤急,洞顶垂下的藤蔓如巨蟒缠住敌人,她转身时,王宁瞥见她颈后有片淡青色的七叶树胎记。
\"带着果实快走!\"林婉儿将王宁推向暗河,自己却被数十条铁链缠住。王宁抱着沉甸甸的果实跳入水流,在漩涡中抓住七叶树的气根,恍惚间看见树根深处埋着半卷残破的医书,封皮上\"火淬秘录\"四个字在水中若隐若现。
当他从下游浮出水面时,正撞见张娜带着药童搜寻。张娜发髻散乱,靛蓝绸衫下摆沾满泥浆,手中却死死护着装有过火娑罗子粉末的青瓷罐:\"孙玉国带着官兵封了镇门,说我们私通妖邪!\"她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锣声,数十面\"孙\"字旗顺着山道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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