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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州战败的责任人被处理了,陕西前线的人事重组也完成了,现在我们要来聊一聊在同一时期所发生在宋朝顶级权力场上的一些事。
自打李元昊公开称帝以后,宋朝这边全国上下都是一片喊打喊杀之声,可让人不解的是,宋朝准备了一年却迟迟没见出兵反而还被李元昊给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身为皇帝的赵祯显然不会只是迁怒于范雍,中书省和枢密院的那帮人自然也难辞其咎。
赵祯的怒火首先喷向了枢密院,夏守赟跑得快所以没有遭殃,但枢密院的另外几个大佬却没那么幸运,王鬷、陈执中和张观硬生生地被赵祯罢了官,然后一脚将这三人踢出开封:王鬷知河南府,陈执中知青州,张观知相州,顶替他们的分别是:三司使晏殊、知河南府宋绶和驸马都尉王贻永。
枢密院里的人这回倒了血霉,这里面宰相张士逊可谓是功不可没,正是在他吹的一阵耳旁风让赵祯痛下决心重组了枢密院。然而,国家眼下这种局面,张士逊身为宰相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赵祯可以念及师生情谊不对他进行追责,可那些言官却不会放过这个老头子。
面对一道道弹劾自己不作为的奏疏,张士逊恬不知耻地说自己并无什么过错,因为战事一直都是枢密院这边的人在主导,他和中书省的同僚根本就没参与其中。于是,赵祯下令以后中书省的宰相和参知政事也有权参与战事的议定和谋划,可张士逊转而又说这样做会让中书省与枢密院产生矛盾,会让中书省背负争权和揽权的嫌疑,因为军事方面的事本就应该由枢密院来负责。
听到这话,晏殊的女婿、赵祯的机要秘书富弼当即就坐不住了,他拍案而起一语揭穿了张士逊的真实面目:“宰相这样说恐怕不是在害怕枢密院里的人会说他争权,而是在害怕将来承担责任。”
富弼这一炮打出之后,言官们纷纷对张士逊群起而攻之,中心思想就一个:你张士逊重新担任宰相的这一年的时间里,你都干了啥?
面对质问,张士逊无话可说,即使他再不要脸,可这时候人人喊打的他也知道自己在朝堂上没有了立足之地。他先后七次上表请辞,赵祯这才勉强同意。赵祯封他为太傅、邓国公并允许他以宰相的身份“光荣”退休,而他也成了北宋历史上首位以宰相之职致仕的人。
张士逊的罢相意味着极为重情重义的赵祯终于痛下决心要彻底地刷新一下吏治和官场的风气,自从吕夷简和王曾的宰相班子被集体撤换之后,把持中书省执政权柄的便是被言官们痛斥为无所作为、尸位素餐的老人帮以及比老人帮里任何一个人都要年长的张士逊。在这些人的影响下,宋朝的官场已经习惯了慵懒无为的风气,不犯错就是功,不做事就不会犯错,每天准时打卡上班,每月按时领工资,如此你好我好大家好,太平盛世,如此甚好。可是,当李元昊在西北一跺脚,这些人的本相就瞬间暴露——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但凡此时的宰相是个稍微给力的人都不会让宋朝在西夏面前如此的狼狈和丢人——准备了一年的战事竟然连个炮仗响都没有听到,反而被西夏人狠狠地抽了一耳光。
张士逊或许是真的老了,此时的宋朝宰相就应该是那种可以在狂风暴雨中披荆斩棘的大力水手,是一个既能懂得管理和调配钱粮又能与各种内外敌人龇牙斗狠的政治强人,还得是一个能够团结各种可以团结的力量一起为大宋遮风挡雨的权谋家。这些张士逊根本做不到,那么此时的宋朝有这样的高人吗?
接替张士逊成为宰相的人是我们的一位老熟人——吕夷简。在张士逊罢相的同一天,赵祯将吕夷简从大名府召回开封并官拜尚书右仆射、门下侍郎、平章事。第三次官拜宰相的吕夷简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我们在前面所提到的重组陕西的军政班子,聪明一世的吕大宰相也没想到自己刚一上任就掉进了张士逊在任时给他挖下的一个大坑,没错,就是那个夏守赟。等到终于发现夏守赟是个废物之后,吕夷简这才把夏竦给扶正,然后再给夏竦送钱送粮过去,而此时的夏竦说他另外还缺兵也更缺官。
本着一切以战事和准备战事为重的原则,吕夷简也将他认为最适合去到陕西的官员都推荐给了赵祯,这里面最值得提及的便是他对范仲淹的提携。按理说,以范仲淹的资历和官场升迁秩序,他能够从越州知州的位置上被提拔为陕西经略安抚副使实在是属于破格提拔,而提拔他的这个人正是吕夷简。要知道范仲淹此前可是把吕夷简当成必欲除之而后快的死敌,吕夷简这样做让包括赵祯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禁大为吃惊。
在范仲淹即将前往陕西履职的时候,赵祯特意召见了他。赵祯本是想在范仲淹的面前替吕夷简说些好话,毕竟二人此前斗得可谓是你死我活,尤其是范仲淹简直想生吞活剥了吕夷简,赵祯希望能够通过这次谈话让范仲淹放弃对吕夷简的成见一同为国分忧,别到时候又出现两人相互掐架的现象。为此,赵祯还特意在范仲淹的面前提到了他之所以被越格提拔都是吕夷简力荐的功劳,范仲淹当然知道赵祯这样做的良苦用心,但此时的他已经彻底地完成了心灵上的蜕变,他对吕夷简以及自己之前的行为都有了全新的认知。
面对皇帝的这一番苦心,身为臣子和长者的范仲淹在惭愧之余不禁也是感慨万千,他叩首回道:“陛下不必担忧我和宰相之间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我与宰相大人之间并无私怨,我们所争者皆是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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