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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将至,太子赵锦曦准时抵达玉清宫门口。
寒风裹着细雪扑在玉清宫飞檐上,汉白玉阶的薄冰凝着霜花,恰似被揉碎的琉璃撒了满地。
赵锦曦步辇停在玉清宫门前,玄色大氅下露出的蟒纹玉带钩折射冷光,随行禁军甲胄映着铅云压顶的天色,玉清宫门前三足铜鹤香炉熏出的檀香,都浸得透骨生寒。
星辉道人携两名道童迎至殿外,月白道袍上的银丝云纹被风扯得猎猎作响。他左手虚握拂尘,右手竖起的三清指却在袖底轻轻颤了颤 —— 赵锦曦身侧的贴身宦官正低头替他掸去大氅上的雪粒,露出腰间悬着的鎏金错银匕首。
“贫道晨起观天象,紫微星垣竟有祥云覆顶。” 道人抚须时指尖掠过颔下三缕长髯,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赵锦曦身后十步外的侍卫,太子殿下快请进殿。”
讲道坛设在三清殿后的高台上,百张蒲团呈太极图式排布,正中青玉案上的《道德经》竹简翻开至 “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赵锦曦拾阶而上,靴底碾过冰面时发出细碎的咔嚓声。星辉道人侧身引他入殿,余光瞥见那柄鎏金匕首随步伐轻晃,羊脂白玉刀柄上的蟠螭纹仿佛活过来般,在昏暗廊灯下泛着幽光。
道童捧来的松子茶还冒着热气,却在殿内寒气中凝成白雾,模糊了赵锦曦眼角微挑的弧度。
讲道坛上的竹简被穿堂风掀起一角,“夫唯不争” 四字在风中簌簌作响。
星辉道人踏上高台时,袖口暗袋里的牛毛细针蹭过掌心,针尖淬的乌头毒在体温下渗出薄霜。
“太子可曾悟透‘不争’二字?” 道人拂尘轻扫蒲团,指尖触到暗藏的机关绳结。
赵锦曦随手翻弄竹简,指腹碾过竹节间的朱砂批注,忽然轻笑出声:“道长可知,本宫每日都要临摹《金刚经》?”
道童添茶的手突然一抖,青瓷盏跌在青砖上碎成齑粉。星辉道人袖底的细针正要弹出,却见赵锦曦身后的宦官突然抬头,双目精光乍现 —— 那分明是常年习武之人才能有的眼神。
殿外铜鹤香炉腾起的烟雾突然转向,卷着雪粒子扑进殿内,遮住了道童腰间鼓起的袖箭轮廓。
“道长观星时,” 赵锦曦指尖敲了敲青玉案,“可曾看见紫微星旁的华盖星?” 他忽然起身,蟒纹玉带钩擦过案角发出刺耳声响,“就像这竹简上的朱砂 —— 看似批注经文,实则...” 话音未落,星辉道人袖中细针已倾射而出,却在离太子咽喉三寸处被一道黑影劈落。
那贴身宦官不知何时已横刀在前,刀刃上的寒光映着星辉道长骤然瞪大的瞳孔。那宦官撕下脸上面皮,原来此人竟是禁军都督薛仲礼,殿外传来甲胄碰撞声,二十名禁军已将玉清宫围得水泄不通。
赵锦曦拾起地上的细针,对着烛光转动,针尖的乌头毒在火光照耀下泛着青黑:“先生可知,本宫昨夜刚让人换了钦天监的星图?”
他忽然逼近道人,蟒纹大氅扫过地上的碎茶盏,“紫微星垣祥云覆顶?呵,那是本宫让人在观星台撒的银屑。”
星辉道人后退半步,后腰抵上高台边缘的机关,抬手按去,却未见到机关内大网弹出。
“带下去。” 赵锦曦甩袖坐回蒲团,“本宫倒要听听,是何人收买了你前来行刺本宫。着薛大人细细查他与广宁侯府的干系,那陆光周又为何要将这包藏祸心之人引荐给父皇。”
道童跪地时,袖箭不慎抖落,十二支淬毒短箭滚落在青砖上,与碎茶盏混杂在一起。
薛仲礼一挥手,几人随即将星辉道长与两名道童捆了个结结实实。
殿外风雪愈发急骤,铜鹤香炉中飘出的檀香,终被寒风卷散,只余下满地如碎玉般的霜花,映照着三清殿内翻涌的暗潮。
此时,皇上赵宵廷正在养心殿服用星辉道长所献的仙丹,忽闻内侍来报,称星辉道长行刺太子,已被关押至刑部大牢,心中猛然一沉,急忙宣召太子入养心殿。
养心殿内,鎏金暖炉燃得正旺,却驱不散赵宵廷眉峰间的阴云。他捏着翡翠佛珠的手指骤然收紧,案头青瓷碗里的金丹尚在沉浮,汤色却已凝作暗褐,恰似他此刻翻涌不定的心思。
“宣太子。” 话音未落,珠帘已被风卷得哗然作响。
赵锦曦玄色大氅上的霜花尚未化尽,腰间玉带扣还沾着些许未拂去的雪絮,便已单膝触地:“儿臣见过父皇。”
赵宵廷盯着儿子发顶的玉冠,那是去年万寿节自己亲赐的羊脂玉琢成,此刻在烛火下泛着温润光泽,偏生叫人瞧不真切冠下人的神色。
“星辉道人所犯何罪?为何将他下狱刑部大牢?”指尖轻叩案几,震得金丹碗中涟漪微漾,“他供奉的丹丸,你可曾试过?”殿外雪粒扑打窗纸,沙沙声中混着更漏滴答。
赵锦曦忽然抬首,眼尾微挑之态竟与皇后如出一辙:“昨日儿臣麾下查得工部营缮清吏司李邦彦私售官窑器物,与三弟有所牵涉。才刚寻得些端倪,今日星辉道长便邀儿臣往玉清宫听经讲道,然未说上几句,那道长便欲行刺儿臣。父皇可还记得,月余前儿臣曾进言 ' 方士之言不可尽信 '?”
案上铜鹤香炉飘来几缕残香,混着雪水浸过的霉味,直往喉间钻。赵宵廷忽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溅出几点暗红,惊得一旁侍候的冯敬中扑通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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