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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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什么？

它贯穿了人的一生，从人出生起，直至死亡的那一刻才翩然画上句号。

可它又不依附于人，早在人们意识到它的存在时，它便已经横亘古今。

所以时间到底是什么？

天空中的阳光刺眼非常，地上的蚂蚁陆陆续续地跟随着大部队走向未知的前方。

或许在某一刻，它们终将抵达自己生命的归宿，也可能永远无法到达那幻想中的彼岸。

但对于不会思考只能依靠本能行使的蚂蚁而言，只要听着蚁后的命令前进就足够了，它们没有所谓的自我，生来便是为种群壮大而牺牲自我的工具，所以时间对于它们而言是没有意义的。

“良爷，你说我们跟踪秋安是不是不太好啊？”

身后传来满穗的声音，五双闪烁着各色光芒的眼睛一同看着前面鬼鬼祟祟，隐藏着自己身形的良。

良板着个脸，严肃地说道：“这不叫跟踪，这叫暗中保护。”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明着跟她呢？明明…唔唔！”满穗话还没说完，就被良一只手捂住了嘴。

“别闹，她出来了。”顿时，几双眼睛纷纷落到了从小巷子里出来的秋安。

只是此刻的她身影有些落寞，似乎刚刚在小巷子里经历了些什么。

良看着秋安独自一人往前走的背影，不禁有些担心，记忆中那道孤独离开的身影与此刻的这道身影逐渐重合。

他曾听过一夜白头的故事，一度以为那只是古人用以夸大的说辞，但那时在郑州看见的白发秋安，让他相信了悲愤欲绝的典故，但可惜那时的自己太过弱小，帮不到他什么忙，如今自己今非昔比，说什么也要帮到他。

只是他是一位有着自尊心的薪火教教主，贸然出手只会适得其反，因此自己必须等待那一个时机的到来。

确认秋安已经走远不会发现自己，良这才从墙后走了出来，这里靠近城边，住的人很少，也有可能经过几年的饥荒，本身就没多少人还活着了。

透过屋门往房子里看，基本都是没人居住的痕迹，灰尘，蛛网遍布。

收回视线，良他们跟上了秋安的步伐。

另一边，秋安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城墙处，高高的城墙矗立在那，就像是一道天然的屏障，隔绝了内里外处。

卷携着微尘的风吹过她的衣角，她不由得闭上了眼，再度睁开时，两道虚影忽然出现在她眼前，秋安怔怔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忍不住喊出了声：“小六！小十！”

但下一刻，他们的身影就像风一样消散在了空中，这只是幻觉。

可秋安不愿相信，她宁愿这幻觉是真的，至少她可以再次见到他们。

当自己抛下他们，让他们置身于危险的洛阳城中时，他们在想些什么？尤其是小十还身中血毒，无时无刻不会失控，小六他在面对这一切时又在想些什么？

如果当时自己没有抛下他们…而是带着他们一起…

凡事没有如果，该发生的已然发生，再怎么追悔莫及也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我不会再让任何一个人死了...也不会牵扯任何无辜的人...”

秋安转过身，发丝遮住了她的眼睛，隐约可见一抹晶莹的光芒闪烁。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我可是一教之主，我可是大家的榜样，怎么能就这么放弃呢！秋安，冷静一点，你已经是一个大人了，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爱哭的小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