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记录一切的长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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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瞳眸收回了注视的目光，抬起手中的笔，在一张桌子面前，写下了寥寥几句话。

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桌子上遍布着纸张，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

而在旁边，是一支刚刚用完了笔墨的黑色油笔，白色的的炽光灯洒在泛黄的纸张上，晕出了旧意。

《论世界对生物的影响》《天鬼论》《进化论》《情绪对能力的影响》……

这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资料，没人知道它们从何而来，而在桌子的最中心，一行用红色字迹标注的话语被标注了出来。

“大清算，时间未知，覆盖范围未知，结果未知。”

所有的一切全部导向这短短一句话，而那双不含一丝情绪的金色瞳眸在看到这一段字后竟罕见地露出了一抹忧愁之色。

这很显然不是他第一次看到这句话，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他收回目光，将视线重新集中在了刚才落笔的纸张上：

终烬地：疑似世界走到尽头后所遗留的残骸，没有时间概念，中心区域为一片巨大的文明废墟，大多建筑已损毁，没有生物存在。

距离中心废墟约几十里，环绕一圈黑色森林，有未知生命存在，不可交流，极具攻击性。

最边缘位置为黑色山脉，没有边际，无法抵达，山麓位置存在残缺神像，暂不知晓其作用。

将终烬地的信息一番总结后，金长生在最末尾写了一句话：

“如无时间相关能力，不可进入。”

随后，他将这一份资料归到了旁边的一个木抽屉里，做完这一切后，金长生重新向处于终烬地内的十二投去视线。

作为他筛选出来的“配角”，十二对于世界的影响微乎其微，如果没有意外发生的话，未来的进程并不会受到任何的改变。

而他之所以要把十二放入终烬地，并不断让他重复向前，目的并不单单是折磨他，更主要的还是观察在终烬地这样的世界中一个普通人是否会引发未知的影响。

但目前为止，终烬地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哪怕十二已经无数次进入到黑森林中，那些无法交流的生命也并没有向外踏出哪怕一步，就像是遵循着某种物理规则一样。

他也曾试过使用时间一类的能力去影响终烬地，但得到的结果却是…无法影响。

就好比一滴水落入一碗水中，在水面会产生一些涟漪，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涟漪会渐渐消散，水面亦会重归平静。外界所施加的所有力量在落入终烬地中都会消散，这也意味着所有入道者在终烬地中都会失去能力，变回一个普通人，唯独时间类的能力。

禁魔的世界？

他偶然想起在某一次观测未来时看到的一个词语，就在几百年后，那时的世界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封建王朝消逝，人民成为了世界的主人，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

在那样的浪潮下，世界各地的文化冲突交融，产生了“科技大爆炸”，文明飞速向前，短短几十年的发展就堪比过去几百年，甚至一千年。

他很想去看看那样的世界，如此缤纷多彩，但他似乎做不到了…

就在金长生思索之际，十二在终烬地中又死了一次，他伸出手，红色的重置光芒覆盖在十二的尸体上，新的十二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了中心的废墟处。

金长生收回目光，继续整理着桌子上的资料……

混乱的时间错序之地，一道金色的虚影站在某一刻时间节点，向其探去，下一秒，虚影不稳定地闪烁起来，迷失在了错乱的时间中。

紧接着，又一道金色虚影出现，继续向那一刻代表着某个时间节点的刻度探索而去，但结局与上一道虚影并无二致，一同迷失在了时间洪流中。

金色的虚影再度浮现，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再贸然上前，他接受到了之前“自己”遗留下的信息，慎重地看着那神秘的一刻时间节点。

无法探知，无法接近，无法影响，就如同“终烬地”一样。

这是世界未来的路线，而他却对那一刻之后的所有都一无所知，更无法去改变。

如果那一刻之后的世界会变成像终烬地一样的存在，就能理解为何未来的“自己”会留下那样的一句话了。

“大清算，时间未知，覆盖范围未知，结果未知。”

再精密的仪器也总会出现差错，世界也是如此，它是时刻变化的，在细枝末节上总会有些偏差，但大致方向不会改变。唯独这一次，在他这位记录历史的长生者的时刻关注下，某一个时间点发生了完全无法预想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