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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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雎尔把汤碗放在茶几上，陶瓷与玻璃碰撞出细微的脆响，解释道“你就别担心了，她最近忙着跟赵医生在一起，应该没时间捣乱。”她盯着碗里漂浮的枸杞，突然想起赵启平给曲筱绡整理衣领的画面，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

邱莹莹夸张地双手合十，说道“那简直太好了，我真的感谢赵医生，他牺牲了自己，幸福了全世界的人，我希望赵医生可以跟曲筱绡幸幸福福，恩恩爱爱，腻腻歪歪，直到世界的尽头，千万别再来折磨咱们这些凡人了。”她的声音带着欢快的颤音，像只终于摆脱束缚的小鸟。

关雎尔用汤勺轻轻戳破油膜，涟漪扩散开又渐渐平复，说道“莹莹，你不觉得，赵医生跟小曲不是很相配吗？赵医生他那么有品味，他喜欢小曲什么呀？，他们俩很笨就不是一种人，兴趣爱好也南辕北辙的，反正我觉得他俩特别不配，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聊的。”她没注意到自己搅动汤勺的速度越来越快，溅起的汤汁在手腕上留下细小的烫痕。

邱莹莹歪着头打量关雎尔，突然凑近了些，好奇的问道“关关，我怎么发现，只要一提到赵医生，你好像特别在意呢？”她的目光像x光般穿透对方躲闪的眼神，在茶几玻璃倒影里，她看见关雎尔耳尖泛起的红晕。

“没有啊，我就是觉得他们俩在一起有点怪怪的。”关雎尔猛地放下汤勺，瓷碗在玻璃上磕出清脆的响声。她想起赵启平在楼道里抱着曲筱绡的模样，那个瞬间，他眼中的关切刺痛了她的眼睛。

邱莹莹突然拍了下大腿，塑料板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说道“那咱就管不着了，只要有人肯收了曲筱绡，咱们就应该烧高香，真的。对了，关关，我突然想到了，你说我要不要去把我这发型搞一下？我觉得小曲，她之所以像小妖精，她之所以让那么多男人喜欢，就是因为她的发型，没准我搞完发型以后，比她还好看呢。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去搞一下啊？”她抓起一缕头发在眼前比划，发梢的分叉在灯光下格外明显。

关雎尔盯着茶几上自己晃动的倒影，突然鼓起勇气，说道“我就不搞了吧，但我想去报个舞蹈班。”她想起话剧里那些夸张的肢体动作，想起演员扭曲的表情在聚光灯下绽放的模样，某种蛰伏已久的渴望在胸腔里苏醒。

邱莹莹凑过来问道“什么舞蹈班呀？”发梢扫过关雎尔的脸颊。

关雎尔“肚皮舞或者钢管舞。”说出这几个字时，感觉像是撕开了一层禁锢已久的保鲜膜。她想起每天在格子间里重复的动作，想起地铁上永远低垂的头颅，突然渴望用身体的曲线打破这种死寂。

邱莹莹瞪大眼睛，像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说道“肚皮舞？”

她看着关雎尔认真的表情，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总是穿着规规矩矩的姑娘，身体里藏着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关雎尔的肩膀渐渐垮下来，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失落，说道“好吧，我知道不合适，我不去了。”她想起母亲常说的“女孩子要端庄”，想起同事们背后的窃窃私语，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荒唐可笑。

邱莹莹突然跳起来，双手按住关雎尔的肩膀，安慰道“没有，关关最有魅力啦！”她的指甲在关雎尔肩头留下浅浅的印记，说道“你就该去跳，跳得所有人都傻眼！”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看见了关雎尔在舞台上发光的模样。

窗外，城市的霓虹在夜色中流转。22层的楼道里，曲筱绡的笑声穿透门缝；2202室内，两个姑娘的讨论声越来越热烈。而在更远的地方，那出先锋话剧的演员们正在卸妆，油彩顺着水池缓缓流走，像一场荒诞的梦，在现实的水流中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