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自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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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尽欢望着窗外摇曳的树影，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说道“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郑妈的样子，那时候我才五岁，她蹲在玄关给我擦鞋，说'小姑娘的白球鞋要像云朵一样干净'。”

江寻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说道“所以你才总把她当亲人。”说话间，他瞥见徐尽欢无名指上的钻戒在月光下泛着柔光，忽然想起求婚那天，她也是这样蜷在他怀里，眼泪把他衬衫前襟洇出深色痕迹。

徐尽欢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衣角，突然开口说道“其实我有点紧张。婚礼那天要面对那么多人，还要说那么多话.…… ”

话音未落，江寻已经低头吻住她，温柔而坚定的触碰像春日融雪，渐渐驱散了她眼底的不安。

“有我在。”他贴着她唇畔呢喃，声音低沉得像是大提琴的尾音，“从开始到结束，每一步我都会牵着你。”窗外的风突然大了些，卷起纱帘掠过两人交叠的身影，茶几上的柚子茶腾起的热气氤氲了玻璃窗，在月光里勾勒出模糊的轮廓。

徐尽欢忽然轻笑出声，抬头时眼睛亮晶晶的，说道“记得试婚服那天，好好说我笑得太傻。”她伸手描摹着他眉眼的轮廓，继续开口说道“现在想想，大概是一想到要嫁给你，连呼吸都觉得甜。”

江寻喉头微微发紧，将她整个人拢进怀里，听着她的心跳声与自己渐渐重合。远处钟楼传来悠远的报时声，十二下钟鸣惊起夜栖的飞鸟，扑棱棱的翅膀声里，他在她发间落下绵长的吻，说道“以后每个晨昏，都让我继续把你宠成傻子。”

夜色渐深，屋内的灯光却愈发温柔。飘窗上的影子依偎成画，直到月光爬上更高的枝头，将这份缱绻轻轻盖上一层薄纱。

楼下的2202，一盏昏黄的台灯孤独地亮着，将微弱的光线洒在狭小的房间内。邱莹莹蜷缩在床上，周围散落着揉皱的纸巾，像极了她此刻破碎凌乱的心。她的手指机械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目光呆滞地凝视着与应勤的聊天记录，那些曾经甜蜜的话语、亲昵的称呼，此刻却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刃，一下又一下地剜着她的心。

她的眼眶早已哭得红肿不堪，每一次眨眼都伴随着丝丝刺痛，可她却依旧固执地翻看着，仿佛要从这些冰冷的文字里寻回曾经的温度，又好似在进行一场自虐般的仪式。泪水不断地从她泛红的眼眶中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手机屏幕上，晕染了那些熟悉的字符。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她想起和应勤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欢笑、那些拥抱、那些承诺，如今都化作了无尽的痛苦与悔恨。

就在她沉浸在悲伤的回忆中无法自拔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樊胜美的消息跳了出来。邱莹莹缓缓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的文字，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

樊胜美温柔地问道“小蚯蚓，你真的不去尽欢的婚礼了吗？现在客车票很难买的，要不我们一起去，然后一起回上海，到时候你再回家，怎么样？”

邱莹莹看着消息，嘴唇微微颤抖，手指在键盘上悬停了许久，才艰难地敲下回复道“不用了，樊姐，我现在的心很乱，而且他们是结婚，我失恋了，心情不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她心底最深处挤出来的，饱含着她的痛苦与无奈。她深知，在这个喜庆的婚礼场合，自己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只会扫了大家的兴，更何况，她实在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些幸福甜蜜的场景，那只会让她更加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孤独与不幸。

樊胜美很快回复道“那好吧，你抓紧去客车站买票啊。”简短的话语中，满是关切与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