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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善振作起来，招来锦衣卫：“潘筠呢？”</p>
“在那边。”</p>
杨善看过去，王璁的船依旧被护在中间，潘筠也正站在船头面西而立，目光炯炯地盯着渐渐落下的太阳。</p>
或许是杨善的目光太热烈，潘筠收回视线，直直看向对方。</p>
杨善笑着冲她微微点头。</p>
潘筠亦点头示意。</p>
杨善这才问锦衣卫：“匪首呢？”</p>
“在这条船的底舱。”</p>
本来大海上是不好转移他们的，大部分海匪都还被押在他们的船上，只是派了不少士兵过去看守。</p>
但这两个匪首不一样，陶季从他们嘴里都夹出了毒囊。</p>
所以锦衣卫就请潘筠援手，把两个人都弄到主船上来。</p>
潘筠也干脆，直接把人呼啦一下丢了过来。</p>
锦衣卫一直把人吊在底舱，一直等着杨善问话呢。</p>
杨善特意降低船速，也是为了在上岸之前先审问一番。</p>
在海上，他就是老大；</p>
但到了陆上，这些人他就拿不住，只怕之后再要见都困难。</p>
杨善不相信陆上的人。</p>
锦衣卫亦然。</p>
俩人一起下到底舱。</p>
两个匪首同样是分开吊着，一人一个房间，只是底舱不太隔音，杨善这边问，那边能听见。</p>
杨善看了一眼锦衣卫。</p>
锦衣卫立刻放下一人，将他拖出去，杨善这才拖过一张椅子，面对吊着的匪首坐下。</p>
匪首一天水米未进，加上一直被单独吊着，身心都到达极限，此时见杨善来了，依旧是一言不发，心中便又恼又恨，还很鄙夷：“你们这些当官的，就喜欢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要杀就杀，要剐就剐，老子但凡吭一声就不姓吴！”</p>
杨善：“吴姓，叫什么名字？籍贯何地？”</p>
吴匪首冷笑连连，不回答，依旧叫道：“你杀了我吧，老子什么都不会说的。”</p>
黑暗中，趴在悬梁上的小红听了一堆废话，直到夜深人静，吊着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杨善自己也待不住了，她这才飘在他身后走上船板。</p>
杨善脚步微顿，回头看去。</p>
给他打灯的锦衣卫循着看去：“怎么了？”</p>
杨善皱眉：“总觉得有人在跟着我。”</p>
锦衣卫一声不吭，按着刀柄走过去，来回查了又查，摇头道：“什么也没有，大人，下底舱的楼梯只容一人通过，且上下声音大，功夫再高的人也不会一点声音没有。”</p>
杨善微微点头，只是心中还是疑惑，他的感觉一直很准的。</p>
小红等他进了舱门，这才飘进去，看他整理公文和奏折。</p>
她也不想跟着他，但她是过来打听消息，等看完他手上的东西，她这才飘飘然回到王璁的船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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