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残阳下的誓言，未尽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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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高地主峰，在经历了数日惨烈血战之后，终于彻底插上了五星红旗。但胜利的喜悦，却被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和疲惫所淹没。

我们这些仅存的、不足二十人的“敢死营”幸存者，如同从地狱中挣扎出来的幽魂，瘫坐在被鲜血浸透的、布满弹坑和尸体的阵地上。每个人都衣衫褴褛，浑身浴血，脸上、身上布满了伤口和硝烟的痕迹。极度的疲惫如同潮水般将我们吞噬，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感觉奢侈。

夕阳的余晖，将整个山头染成一片悲壮的血红色。山风呜咽，吹过残破的工事和扭曲的枪炮残骸，发出如同亡魂低泣般的声响。

龙啸天营长靠在一面被炸塌了一半的工事墙壁上，他那魁梧的身躯此刻也显得有些佝偻。他身上的伤口还在不断地往外渗着血，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是默默地点上了一支烟，眼神空洞地望着山下那片在暮色中逐渐模糊的战场。

“蝰蛇”和“影子”（之前“狼牙”小队的幸存者，假设他们也参与了这次“敢死营”的行动，并幸存了下来），则在默默地为牺牲的战友（包括“鹰眼”和“蜘蛛”——如果他们在之前的战斗中牺牲了的话）整理遗容，或者收集他们遗留下来的物品。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麻木和……悲凉。

而我，李卫国，则和几个同样幸存的老兵（比如“铁牛”，如果他还活着），互相搀扶着，开始在这片如同修罗场般的阵地上，寻找着……我们自己连队牺牲的弟兄。

王铁山连长……柱子……老杆子……还有那些我甚至叫不上名字，但却曾与我并肩作战、一同冲锋陷阵的年轻面孔……

他们的尸体，大多已经冰冷僵硬，有的还保持着战斗时的姿态，有的则被炸得面目全非……

每一次辨认出一具熟悉的遗体，都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们小心翼翼地将他们的遗体抬到一起，用还能找到的军毯或雨衣覆盖起来。没有棺木，没有墓碑，只有这片异国的红土地，将成为他们最后的归宿。

“妈的……”一个幸存的老兵，看着堆积如山的战友遗体，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这仗……打得太他妈的惨了……回去……怎么跟他们的家人交代啊……”

他的哭声，如同导火索般，瞬间点燃了我们所有幸存者心中那早已被压抑到极致的悲痛！

一时间，整个山顶上，都回荡着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和……低低的啜泣声。

龙啸天营长猛地将手中的烟头狠狠地摔在地上，用脚碾灭！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也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那面在残阳下依旧顽强飘扬的五星红旗之下！

然后，他缓缓地举起了那只没有受伤的、沾满了血污和硝烟的右手！

用尽全身的力气，敬了一个……标准而又沉重的军礼！

“牺牲的弟兄们！！”他的声音嘶哑，却又带着一种穿透云霄的力量，在寂静的山顶上回荡！“你们……没有白死！！”

“我们……用你们的鲜血和生命，拿下了这座该死的xx高地！为后续部队打开了通往胜利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