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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掐进掌心,牛爱阁盯着任笔友紧握吕希燕的手,胸口像被银河的碎冰碴子堵着。专一?在这年头倒成了稀罕的罪过!她想起老家祠堂里供的贞节牌坊——旧时是荣耀,如今只落得游人指点的笑话。任笔友那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执拗,活脱脱从《搜神记》里走出来的老黄牛,耕着块被时代洪流冲得七零八落的心田。表妹低落的情绪砸在她的心坎上,溅起一股邪火:牛郎织女尚能鹊桥相会,可郭燕的红线连针眼都穿不进,这“专一”的福分,怎就偏成了扎人的钢针?
她胸口发闷。任笔友像一块夯实的土基,沉甸甸的“好”,却硌得人生疼。这年头,连校园里都飘着“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的论调,而真正的、带着重量的忠诚,反而成了不合时宜的奢侈品?难道是我们错了吗?她问自己,像问一个无解的课题。属牛人骨子里对“稳定”的渴望在撕扯——她懂那份踏实的安全感有多珍贵。可另一面,她也看清了:当整个时代都在轻盈地滑行,这份“好”便成了绑住翅膀的铅块,让渴望飞翔的人窒息。
古丽燕垂眼盯着鞋尖,暮色里的红丝线缠成一团乱麻。针孔那么小,容不下第二根线头——任笔友的话早挑明了。她忽然懂了大人口中“乞巧”的真意:姑娘们求的哪里是穿针的手艺?分明是赌那针眼大的机缘,能拴住一颗不飘忽的心。无凝,吕希燕成功的拴住了燕哥的心,成了她们这群燕子里最幸福的人。她轻轻松开捏针的手指,任那根没等来线头的绣花针坠进草丛,像一粒跌入尘埃的星。
“丑蛤蟆,你少装什么痴情种骗我雪芹姐!”林燕强颜欢笑,晚风早把任笔友的笑声硬塞进她耳朵里。她想起伏牛山那头老牛——忠厚?不过是挨鞭子也不吭声的蠢物!夏流那帮男人起哄时眼里的绿光,活像饿狼盯着鹊桥上扑棱的喜鹊。她攥紧的绣花针,针尖抵着指腹:牛郎偷衣逼婚的旧戏码,搁现在早该进局子了!可偏偏这群傻丫头还巴巴举着针,等那点“金风玉露”的施舍。呸!银河算个屁,本姑娘自己搭桥!
就在这时,只见东侧坡道上行来一群人,原来是郎中郎与左卫国等人。看他们似是交谈甚欢,应该是生意谈成了吧。终于有钱了!众人欢呼,老大远的,李人国扯起他那裂缝的左喉咙叫道:
“郎老板,快来参加我们的七夕晚会。”
真没意思!
众女企盼落空,纷纷退出舞台。夏流东西南北挽留不住,免不了的捶胸顿足,叹息连连。杨忠祥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话筒,说道:
“我早说过,七夕节是情侣节,是已婚人的节日,你们这些光屁股娃娃过啥子七夕节嘛?任笔笙,来,我们来唱首属于我们的歌曲。”
任笔笙心中无事一身轻,便弃身边女人跃然登台,与杨忠祥合议片刻,便合唱了起来:
“正月里来正月正
年轻的朋友做事情
做错了事情要法办
我说哥们呀
政府送我上法庭
哎咳矣哟咳……”
郎中郎向任笔友招招手,示意他过去。任笔友很想知道他们商谈的结果,便对吕希燕等女孩们说道:“你们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他疾步来到郎中郎左卫国二人面前,有点兴奋,又有点迫不及待,道:
“左大哥,谈好了!”
史五来微微笑着,破天荒的拉着林世龙的手说道:“林师傅,走,我们听他们唱歌去。”
左卫国坦然一笑,说道:“任兄弟,枉费了你的心意,单子没谈拢。”
“什么原因?”
郎中洋道:“左老板给的价格,我们要亏。”
郎中郎点点头,没有说话。左卫国说道:“我出的价格已经达到了和我曾经合作的砖厂的价格,若再加上运费,总体成本已经超过我的预算了。”
任笔友哦了一声,道:“左大哥,你稍等一下。郎老板,我们那边去一下。”
郎中郎疑惑的跟着任笔友到僻静处,听着昏暗灯火处传来的断断续续的歌声,心情十分沉重,说道:“笔友,左老板给的价确实很低,宗合成本算下来,厂子没利润。”
“郎老板,有没有利润跟厂子活下去谁最重要?”
“当然是厂子活下去最重要。”
“那不就对了。”
“可也不能亏本卖呀!”
“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厂子还在,人还在,将来总有赚钱的机会。”
“理是这个理,可确实是亏啊!再说我把砖卖这么贱,让同行知道了会指责我破坏行规的。”
“市场经济,生意各做各的,你管那么多干嘛?再说了,你所谓的行规不过是资本家行垄断之实的借口罢了,他们的目的就是最大限度的压榨盘剥老百姓。”
郎中郎叹了口气,说道:“笔友,左老板的价确实有点低,再加上给你百分之五的抽成,厂子确实是无利润啊!”
“我还有提成?!”
任笔友这才想起卖砖提成的事,他望着朗朗星空,残月如银钩斜挂天幕,清辉流淌如霜,为夜幕缀上朦胧的纱幔。繁星似碎钻倾泻,在深蓝的绒布上跳跃闪烁,织成一张流动的星网。月光温柔地浸透云层,与星群低语;星子则簇拥着月影,以微光为舟,在银河间荡起涟漪。天地间仿佛悬着一幅水墨:疏星是墨痕洒落,弯月是留白的诗眼,二者在静谧中交舞,将夜色酿成一杯澄澈的琉璃酒。不远处,人们在琉璃酒中如痴如醉的轻歌漫舞,恰如朦胧天际中升起的希望之星,必将清霜的夜空点燃照亮。
“郎老板,我的提成就不要了,这样的话你和左老板的生意就可以做了吧。”
“那怎么成呢,你牵成这么大的单子,怎么好意思让你白辛苦一回?”
“我不是还有工资吗?不白辛苦。”
“那,也只有这样了。笔友,你这个人情那我就先欠着,日后定当加倍报答。”
“别那么客气。你将砖厂经营好了,我们有工作干有工资领,这就是对我们最好报答。”
郎中郎频频点头承诺,一定好好经营砖厂,让兄弟们有工作干有工资领。稍后,他们来到左卫国跟前,郎中郎握着左卫国的手,满脸笑容道:“左老板,我接受你出的价格,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左卫国亦是笑意盎然,道:“郎老板,合作愉快。时间也很晚了,合同就等明天签吧,明天我一并也把预付款付你。”
“那恭敬不如从命。左老板,让我送你一程吧。”
“不用不用,叫任兄弟送送我就行。”
“笔友,那你就辛苦一趟,替我送送左老板。左老板,明天见。”
“明天见。”
看着左卫国与任笔友渐渐消失在朦朦夜色中的背影,郎中郎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仿佛春风拂过心田。他摩挲着手掌,胸膛里翻涌着热浪,每个毛孔都沁出蜜糖般的甜意,连呼吸都带着雀跃的节奏——像是卸下千斤重担,又似一壶好酒穿透肠胃洒满全身的酣畅淋漓。他醉里舞剑,要过杨忠祥手里的话筒,眉飞色舞的说道:
“今天是七夕情侣节,为祝福兄弟姐妹们节日快乐,为助兴,阿香,来,我们给大家合唱一首《相约到永久》的歌。”
史五来带头鼓掌吆喝,银富香满心欢喜的来到郎中郎身旁,与男人共握话筒,用她那双失锐的鹞子眼扫视一遍众人,然后柔情绵绵的唱了起来:
曾经为你心动
曾经为你心痛
自己的心自己懂
郎中郎微闭双眼,从记忆深处搜寻着曾经的甜蜜,唱道:
也曾为爱寂寞
也曾为爱失落
我心深处
不曾保留
银富香感觉自己飘了起来,唱道:
当爱已如此清晰
你也如此珍惜
我的感动在心底
两人双双捧住话筒,合力同声唱道:
让我牵你的手
相约到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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