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苗疆蛊毒师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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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浦江的血色倒影消散后第七天，张云生正在城隍庙香案前修补五方令残片，供桌上的守墓人银铃突然集体炸响。青铜香炉里的檀香猛地倒卷，在供桌上显形出只振翅的蝴蝶，翅脉间流转的赤焰光纹，正是三天前倒影中鬼门关上的蛊文。

“是引魂蝶！” 苏婉儿从蒸汽护目镜后望过来，腕间仅剩的两枚银铃突然与蝶翼共振，“阿娘说过，这种蝴蝶十年才会现身一次，除非……”

话未说完，城隍庙偏殿的雕花窗 “砰” 地炸开，个身着苗疆服饰的少女破窗而入。她鬓角插着银蝶簪，指尖捏着片燃烧的槐叶，正是江心岛老槐树的叶子：“天师府的传人，守墓人的血脉，摸金校尉的后代 ——” 她的视线扫过史密斯，瞳孔骤缩，“还有圣骸骑士的残血。”

李二狗的分金铲立刻横在胸前，符尾铜铃发出警报般的脆响：“哪来的小娘子，懂不懂规矩？城隍庙的门槛是你说破就破的？”

少女却径直跪在张云生面前，银蝶簪划出半道弧光：“我是苗疆蛊毒村的翠翠，三天前村口的地脉树突然枯萎，引魂蝶全朝着东方飞。” 她摊开掌心，三只指甲盖大的蝴蝶停在血汗交织的掌纹上，翅翼正拼出 “鬼门关开” 四个蛊文。

史密斯的圣银匕首突然发烫，刀柄刻痕与蝶翼纹路重合：“它们在指引我们去苗疆。”

“好巧，俺们正要去南海。” 李二狗晃了晃符身，铜铃却反常地顺时针转动，“不对，符身指向西南 —— 老粽子的邪术，在苗疆另有动静！”

张云生扶起翠翠，发现她后颈有片枫叶状的胎记：“你说的地脉树，是不是刻着‘鬼门关钥匙’的黄泉古树？”

翠翠猛地抬头，银蝶簪上的铃铛清响：“你怎么知道？三天前树心突然流出赤焰血，树干上的蛊文全变成了‘生魂献祭’！” 她抓住苏婉儿的手，“守墓人的后人，求你们去看看吧，村里的七十二个孩子，还有他们的爹娘，全都不见了！”

蒸汽飞艇掠过湘西十万大山时，座舱里的气氛比舱外的雾更凝重。苏婉儿对着显微镜调整蛊毒样本，史密斯擦拭着圣银匕首，李二狗却突然指着舷窗惊呼：“奶奶的！下面的寨子在流血！”

云雾散开的瞬间，众人看见山谷里的苗寨像被泼了桶赤焰色的漆。木楼的飞檐挂着冻成冰棱的血滴，寨口的老槐树上吊着七十二个稻草人，每个心口都钉着刻有生辰八字的青铜钉。

“是守棺蛊的阵眼。” 苏婉儿的蒸汽探针刚触到地面，示波器就迸出火花，“阿娘的笔记说，这种阵法需要用至亲的血誓启动，难道……”

“村里没人。” 史密斯的圣言咒扫过整个寨子，银质吊坠突然发出哀鸣，“生魂的气息，全被锁在村西头的停尸房。”

停尸房的木门虚掩着，腐木上用鸡血画着完颜洪烈的鬼面。李二狗的分金铲刚碰到门板，整面墙突然像活物般蠕动，显形出密密麻麻的蛊虫组成的符阵。

“天枢?破蛊！” 张云生的雷法劈向符阵中心，却见蛊虫被雷耀点燃后，竟聚成完颜洪烈的虚影：“张云生，本座的守棺蛊，早就在苗疆布下了生魂网……”

“去你娘的生魂网！” 李二狗的分金铲劈开蛊虫流，雷纹铜粉撒在阵眼，“曾祖父说过，摸金派的铲子，专挖老粽子的蛊虫窝！”

爆炸声中，墙面的蛊虫阵崩解，显形出七十二具空棺。每具棺材内侧都刻着 “完颜洪烈” 的女真文名字，棺底摆着个三寸木偶，胸口贴着编号 “壹” 的锁心符。

翠翠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扑向其中一具棺材：“这是阿爸的银镯！” 她从木偶手里扯下片残破的衣角，正是苗疆蛊毒师的服饰纹样。

苏婉儿的蒸汽显微镜对准木偶，镜片突然泛紫：“这些木偶用守墓人的银铃碎银做芯，蛊文里混着黑煞教的浊气。” 她抬头望向张云生，“和外滩浮棺里的令台材质相同，黑煞教在收集七门宿主的生魂印记。”

史密斯的圣银匕首突然插入地面，刀刃周围浮现出初代圣骸骑士的虚影：“1630 年的教廷密卷记载，苗疆蛊王曾用守墓人银铃和圣银打造七枚锁心符，每枚对应一门的命魂宿主。” 他望向翠翠，“你后颈的枫叶胎记，是蛊王谷的传承印记吧？”

翠翠猛地捂住后颈，银蝶簪 “当啷” 落地：“你怎么知道？阿爹说这是开启鬼门关的钥匙……”

话未说完，停尸房的屋顶突然坍塌，显形出个身披赤焰法袍的身影 —— 正是在黄浦江倒影中出现过的黑煞教巫师。他手中托着个青铜鼎，鼎内翻涌的赤焰浊气里，漂浮着七十二个发光的生魂。

“来得正好。” 巫师的声音像毒蛇吐信，“本座正愁找不到守墓人的转世宿主。” 他指向苏婉儿，“把你的圣女血，献给黄泉七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