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屋檐下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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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阳光斜斜照进杨家老宅，杨祖贤戴着老花镜，手指抚过拆迁协议上的红手印。老伴魏何静在一旁纳鞋底，银针在布料间穿梭：\"把新房给山子，其他几个孩子......\"话音未落，长子杨山推门而入，工装裤沾着水泥灰：\"爸妈放心，以后我给你们养老！\"

法律服务中心里，渠成顺翻开泛黄的房产证复印件。张彩娇整理着录音资料，杨山在电话里的怒吼穿透空气：\"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折腾，爱去哪去哪！\"戴世龙摇头叹息：\"养儿防老，倒成了养老防儿。\"周万全推来一摞民法典，第六百六十三条被红笔重重圈起。

方梅的摄像机对准杨祖贤布满皱纹的脸，老人摩挲着全家福：\"那年过年，山子当着全家人签的协议......\"照片里，杨山搂着父亲肩膀，笑容灿烂得能溢出相框。

除夕夜的烟花在窗外绽放，杨祖贤缩在杨山家的小阁楼里。楼下传来麻将声和儿媳的抱怨：\"天天吃药，金山银山也供不起！\"老人攥紧降压药瓶，听见儿子的声音：\"明天就送他去养老院。\"

法律服务中心的调解室里，杨山翘着二郎腿：\"房子是他们自愿给的，凭什么收回？\"张忠民将《赡养协议》拍在桌上，纸页间的折痕像道旧伤疤。方梅的镜头扫过杨山躲闪的眼神，背景音里，其他子女哭着讲述父亲被赶出家门的场景。

魏何静的遗照挂在墙上，杨祖贤对着照片喃喃自语：\"老太婆，咱们的山子，怎么就......\"窗外的积雪越积越厚，法律服务中心的灯始终亮着，渠成顺在电话里安抚老人：\"杨叔，法律会给您一个公道。\"

周万全在档案室翻出2009年的房产过户记录，泛黄的文件上，杨祖贤的签名颤颤巍巍。张彩娇走访社区，杂货店老板摇头：\"老杨头被赶出来那天，拖着行李箱在雪地里摔了三跤。\"方梅的暗访镜头里，杨山正带着妻儿看新房，售楼小姐热情介绍：\"这套学区房真值，您父亲给的底子好啊！\"

法庭上，杨山的律师振振有词：\"赠与已完成，不存在撤销事由。\"渠成顺起身时，法槌声清脆：\"请证人出庭。\"杨祖贤的二女儿泣不成声：\"爸被赶出来后，在我家咳血......\"旁听席传来压抑的抽气声，杨山的脸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