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番外2·前传if线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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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知道自己的无罪审判，是三月份的事。

他去对角巷亲自挑选材料和书籍，店员用崇拜的语气说他无罪释放的辩论非常精彩，给他打了七折，刚好有其他客人插话，又说到哈利和邓布利多（画像）如何为他辩护，一个作家甚至上了一本书《辩护的魅力——西弗勒斯·斯内普庭审技巧分析》，刚好那天送样刊上架……

斯内普怀疑自己失忆了，否则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回家之后他翻魔药灵感记录本和符咒学习笔记，确定那天他因为服用一种丹药沉睡，他才明白，周鹤姿代他出面搞定了审判。

斯内普讨厌他的自作主张，扔下笔记本气势汹汹地杀到楼下，提奥不在书房，动静声从厨房传来。

斯内普立刻转向厨房，正对着推拉门是提奥高大的背影，难得一见的阳光穿透他蓬松的短毛，栗色的头发呈现出金红色，纯良无害，他穿着白衬衣灰长裤，祖母绿色的马甲，套着滑稽可爱的围裙，正在几口锅里来回调和。

听见斯内普的脚步声，他灿烂地笑着转过身，手上的小奶锅热气腾腾，甜蜜的热带水果香迎面扑来。

“你来得正好，我在做杨枝甘露口味的班戟，来试试，芒果用哪个品种和不同牛奶含量的饼皮搭配更好吃？”

斯内普的气势被打消了一半。

提奥仿佛没猜到他出门交际多半会知道二月的那次庭审，仿佛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心情不好、表情僵硬，关切地问：“你不开心？怎么啦？”

斯内普强迫自己硬着心肠，将《辩护的魅力》扔在旁边的餐桌上：“解释，提奥。我什么时候参加的辩论？我什么都不知道！”

提奥露出“终于来了”“松了口气”的表情，很明确，丝毫不加遮掩：“抱歉。我擅自代你做主。是我的错。”

斯内普有点意外，这么直接地承认？

他人生的三十九年，除了邓布利多要他办事时，从没有人这样直接地向他道歉。

强行支棱的硬气只剩下一丝丝语气还没软化：“……你知道那样不对，你明知故犯？”

“是的，明知故犯。我明白正确的做法是，尊重你的选择，帮助你，胁从你，你完全可以自己搞定这件事，你聪明，机警，学识过人……”

提奥列数着斯内普的优点和可能会做的事情，手上动作没停，熄火，移开锅，将之前做好的其他实验品拣到漂亮的三月小猫纹样的瓷盘里，拿牛奶调和果泥、果酱和鲜切果子，最后将一整套漂亮的下午茶摆在厨房隔壁窗下的餐桌上，很好的阳光洒在那里，藤制的桌椅上铺着亚麻编织的田园风格布艺装饰，看起来暖洋洋的。

“……是的我完全明白你能做到那些。但是收到开庭的信那天，我看见你因为蛇毒的后遗症头疼，你隐瞒得很好，然而我是心理学专家，我看的出来……我会心疼啊。原本我只是想，把辩护词写好，威森加摩打点好，交给你去临场随机应变，我完全可以相信一位取信了两位顶尖大巫师的双面间谍……可是……事到临头 ，我又舍不得。

“舍不得你拖着还没康复的身体面对诘难，舍不得你明明做到了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为胜利奠定了最重要的基础，却要面对怀疑、质疑乃至轻视的态度，舍不得听别人将脏水黑锅扔到你头上……我应该先和你商量的，但我知道你不会同意……”

“这就是你先斩后奏的理由。”

“抱歉。”提奥再次认错，倒半杯温热得刚刚好的水果奶茶推到他面前，“以后，不会再越过你做决定了。因为，西弗勒斯，以后再面临这样重大的事件，我想和你一起应对。”

斯内普并非什么都不懂的迟钝者，他听出了提奥的言外之意。

他迟迟没有回答，周鹤姿却已经从他的动作读懂了他心底的、可能自己都没觉察到的，潜藏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