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极光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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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经127°，东境防线，人工极昼第12小时。

白色的极光如凝固的岩浆，笼罩着整片雪原。林野看着战术目镜的生物钟监测，瞳孔骤然收缩——所有士兵的脑电波频率都在以每分钟120次的速度飙升，那是人类陷入幻觉的临界值。

「报告！三排发生枪击事件！」通讯兵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说看见战友变成了机械狼......」

林野冲进战壕，眼前的景象让他血液凝固：士兵们举着枪互相瞄准，眼神空洞而疯狂，有人对着空气敬礼，有人蜷缩在角落颤抖着喊妈妈。一名列兵的刺刀抵住班长咽喉，而班长手里紧攥着对方的家书。

「都给我放下武器！」林野的怒吼被枪声淹没。他猛地扯下腰间的「安神符」，用火苗点燃，淡蓝色的烟雾中，士兵们的眼神短暂清明。

「老炮！把战前激励影像投到极光上！」林野大喊，「用抗联的军歌当背景音乐！」

老炮操纵着投影仪，抗联战士雪地行军的影像被极光放大，在天幕上跳动。林野看着画面中冲锋的士兵，突然愣住——某个镜头里，苏皖的母亲站在广寒宫前，颈间的银色围巾随风扬起，与苏皖现在戴的那条一模一样。

「这是......」林野的手指触到全息屏，影像突然扭曲，变成苏皖母亲被硅基生命包围的画面，她转身时，怀里抱着一个婴儿——那是幼年的苏皖。

「林野！」苏皖的通讯带着刺耳的电流声，「灵能晶体失控了！它在吸收实验室的所有灵能......」

画面切换到昆仑实验室，苏皖的灵能晶体悬浮在空中，周围的抗寒稻种样本正在被分解成灵能粒子。她试图靠近晶体，却被无形的屏障弹开，实验室的玻璃幕墙出现蛛网状裂纹。

「苏皖，离开那里！」林野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颤抖，「那东西不是你能控制的！」

「不行......这些稻种是人类最后的希望......」苏皖的话被灵能风暴的尖啸打断，晶体突然炸裂，形成微型星骸裂隙，一张泛黄的合影从中飘出，缓缓落在摄像机前。

林野的呼吸停滞。照片中，他穿着抗联的老式军装，站在昆仑墟前，身边是年轻的苏皖母亲，怀里抱着蹒跚学步的苏皖。三人脸上带着微笑，背后是正在启动的星门。

「这不可能......」老炮的机械义眼闪过雪花点，「头儿，你那时候应该还没出生啊！」

林野没有回答，他的天机印记正在疯狂跳动，与照片中的抗联徽章产生共振。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前世临终前，他曾在西伯利亚冻土看到过相同的星门，而苏皖母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第七次轮回的破局者，当以情感为刃......」

东境防线的幻觉还在蔓延，但越来越多的士兵注意到极光上的抗联影像。有人认出了自己的祖父，有人想起了入伍时的誓言，泪水在极昼中冻结成冰晶，却让他们的眼神逐渐清明。

「兄弟们！」林野抓起一面抗联战旗，「看看你们的身后！那是我们的祖先，是曾经守护这片土地的英雄！他们在看着我们，看着我们如何在极寒中挺起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