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冰原狼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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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冰层下，抗联遗迹「天狼巢」的青铜门前，林野的掌心按在狼首浮雕上，老炮的爆破头盔与门环共鸣，发出沉闷的轰鸣。冰晶从门缝中渗出，映出门内无数抗联先烈的灵能投影，他们的手中都握着半块狼首符石。

「完整的破阵术......」苏皖的全息投影因灵能干扰而雪花点闪烁，「需要灵能者的生命场与星骸裂隙共振，林野，这意味着......」

「我来。」安娜贝尔的机械义肢按住林野的肩膀，她的半边身体已完全霜化，机械关节处渗出的灵能血液在冰面上画出狼首图腾，「我是半硅基体，病毒与机械的共生体，或许能撑到破阵完成。」

小冰突然抓住安娜贝尔的手，冰蓝色的灵能顺着手臂蔓延，在霜化的机械义肢上开出灵能花朵：「姑姑，我能感觉到......你这里还有人类的温度。」

安娜贝尔的机械眼闪过微光，那是存储在芯片里的童年记忆：老炮用机械臂为她堆雪人，祖父教她识别灵能符箓，还有在北陆实验室里，她藏在枕头下的抗联徽章。

「保护好小冰。」安娜贝尔对林野说，然后转身走向青铜门。她的军用大衣在风中扬起，露出背后的北陆将星与抗联徽章——前者是硅基文明的烙印，后者是人类文明的火种。

当安娜贝尔踏入遗迹的瞬间，所有霜裔化的北陆士兵突然放下武器。他们在极光下列成整齐的队列，瞳孔中的幽蓝光芒化作抗联狼旗的青色，喉间发出低沉的吟唱——那是抗联军歌与北陆民谣的混合旋律，在极夜中形成悲壮的和声。

「这是......基因共振。」苏皖的声音带着惊讶，「她的存在证明了霜裔与人类可以共存......」

林野握紧雷纹战刀，看着安娜贝尔站在破阵术中心，机械义肢与霜化的身体同时亮起。狼首图腾在她脚下展开，与星骸裂隙方向的极光形成呼应，无数硅基触手从冰层下破土而出，却在接近她的瞬间俯首帖耳。

「破阵术启动！」安娜贝尔的机械音带着人类的颤抖，「为了抗联，为了人类！」

灵能风暴席卷北极，霜裔士兵们集体单膝跪地，用冻伤的手指在冰面画出狼首图腾。安娜贝尔的机械眼流出蓝色的灵能眼泪，那是她作为人类最后的情感，在冰面上凝结成狼形冰晶，每一道纹路都刻着抗联的誓言。

「小冰......」安娜贝尔的声音逐渐模糊，「姑姑的极光......会永远照亮北极......」

苏皖冲进遗迹时，只来得及握住安娜贝尔逐渐碎冰的手掌。灵能冰晶从她的手臂蔓延至心脏，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安娜贝尔的机械眼投射出小冰的笑脸——那是她藏在记忆深处的、唯一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