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扫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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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我警告你，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陵园

阴沉的天空，一片混沌的灰，厚重且压抑，让人无端地心生烦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闷热，

没有一丝风，树叶静止不动，连平日里欢快歌唱的鸟儿也安静了下来，躲在巢穴里躲避这难耐的闷热。

汗水湿透了衣衫，紧紧地贴在身上，乌云越积越厚，仿佛随时都会倾泻而下，

赵书先抱着一束花深深鞠躬后将花放在墓碑的一侧，从口袋掏出奶糖在放祭祀台上，

“妈，我来看你了。”

他直接席地而坐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我有好多好多话想要跟你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你在那边还好吗？听说那边的世界和人间没什么区别，只是月亮不太一样，没有太阳，是这样的吗？”

突然想到了什么，赵书先连忙打开糖盒:“妈，你吃糖。还记得我上二年级的时候，偷偷把你口袋的糖揣进书包带到学校吃，你接我放学的时候晕倒在学校门口，还好旁边有人带了糖，这件事我一直记得。”

“妈，最近医院事情多，家里事情也多，我不想和你抱怨，但我实在不知道该和谁说。”

“我大学毕业那年过来看你，我跟你说我喜欢上一个女孩，她现在和一个女生结婚了。我每次心情不好或者撑不下去的时候就会去看看她，她一直都是那个开导我的角色。妈，我放不下她，但我只能放下，因为我们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她活在阳光里，她活在温暖的关爱中。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许在她心里，我只是她的好朋友或者是师兄又或者是普通朋友，但……。”

赵书先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妈，我不知道该跟你说些什么，聊她可能是为了找话题，可能是为了……为了让我多说说话。”

远处，沉闷的雷声由远及近滚滚而来，豆大的雨点开始落下来，砸在祭祀台上，

赵书先依旧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泪水混着雨水肆意妄为，就这样过了许久，

“妈，你知道吗？我一个人过的好辛苦，没有爸爸的撑腰，没有你的细心开导。我这辈子唯一的朋友是秦悦晴，只有她不会看不起我，只有她把我当正常家庭的人看待。我遇到了太多太多的坏人，如果我没有利用价值，如果我提供不了价值，他们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包括赵权！”

赵书先捂着脸失声痛哭，哭到累了他便趴在祭祀台上休息，任由雨水打在脸上，

“妈，我遇到的坏人太多了，怎么办？我本以为一切都在预想当中，我以为事情很简单，我以为只是表面那些事，到最后发现并不是我想的那样。”

赵书先缓缓闭上眼睛:“妈，我该怎么办，我没权没势，我只是一名医生。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扳不倒坏人，我以为人都是有良心的，可最后发现是我想的太美好了。有的人在利益面前真的不是人，赵权，他最不是人，他出轨养小三，现在还想把医院交给那个私生子。”

说着说着赵书先突然起身跪在墓碑前:“悦晴说我是困在了自己画的牢笼里，但我不知道该怎么挣脱，因为我有太多的不甘，根本无法挣脱。太多事情赶在一起，现在只觉得一团糟，我好累，真的好累，每次累的时候我就想去找你，但是我又不想让你的遗产落到别人手里。妈，我是不是特别没用？我活着真的一点用都没有。”

赵书先就这样一直跪着，雨越下越大，天空中烟雾蒙蒙，陵园被雨雾笼罩，雨声雷声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