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他们没有在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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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和褚佑不一样，但是你身上那种确定了目标就执着追求的傻气还挺有意思。”她解释道，语气玩味，又带着某种欣赏意味补充：“已经可以想象了，输入一定的条件和指令，你会严格按照预设的程序和指令运行，得出预知的结果。”

程可：“……”

还没等她开口，夏露又说：“真遗憾~偏偏你们两个堕落了，”她用惋惜的目光打量她，不解地喃喃：“感情只会拖累你们而已……”

后面一句程可没听清，她只知道夏露又没回答她的问题，她把问题重复一遍，等着她的回答。

“喂喂，你看你又开始被感情干扰了。”夏露露出不赞同的神情。

程可直视她的眼睛，问：“学姐在回避我的问题吗？如果是这样，学姐是不是和我一样在受感情的干扰呢？你亲蓝褚佑是否也出自这份干扰？”

“当然不是！”她几乎立即否认，眼神异常冷静，说话语调也像个机器一般平稳，像在陈述客观定律，“我和你们可不一样，我会崇拜褚佑，完全无关于情欲和爱欲。即便是亲吻他的面颊，也只是处于对过去喜爱事物的追悼。”

程可默默地听着她的陈述。

她四十五度角抬起头，目光飘向远处，语气轻描淡写：“为了追随他的脚步，我不惜代价，尝试了很多方法，即便是下迷情药也依然无法留在他身边——”

程可的大脑“嗡”了一声，听到下药两个字耳朵像是要被震聋。

“你给他下迷情——？！”程可下意识惊呼，脑海中闪过之前在酒店的一幕幕，不禁捂住嘴巴低声喃喃：“所以暑假的时候……”

夏露敏锐地捕捉到她的话语，危险地眯起眼睛，“你居然会知道，难道说……”

程可咽了咽口水，瞪大双眼紧张地望向她。

夏露指关节抵上下巴，低头沉吟片刻后，一推眼镜下了定论：“看来你们的相遇是名为命运的算法驱动下的必然结果。”

没想到机器一样的夏露也会说出这种带点儿文学美的语句，程可一时没反应过来开口为她和蓝褚佑辩解。

夏露拍拍她的肩膀，略带惋惜地说：“可惜我不相信命中注定的感情。”她收回手，一甩长卷发，在空中划出一道干净利索的弧线，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敲键盘，好像真的只是来跟她打个招呼。

·

回餐厅的路上，程可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蓝褚佑和夏露没有在交往，他们也没接吻。

一切都是江一栩在骗她，而她相信了他满是破绽的谎言，却刻意忽视蓝褚佑的言语和行动。

像被猪油蒙了心。

程可的手狠狠拍上自己的额头，懊恼和愧疚如潮水一般涌来，瞬间将她淹没。

蓝褚佑从头到尾都没做错什么，而她又做了什么呢？

因为一时冲动离职毁约，一而再再而三地推开他，拒绝他的好意，践踏他的心意，给他希望又让它破灭。

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她不需要他。

那时候，她眼睁睁看着他眼底的光芒熄灭了，从来清冷孤傲的一个人，站在雨中捧着一颗破碎的心狼狈又无措地望向她，好像在说她怎么那么狠心。

想到这里时程可和顾心音已经走进包厢里，顾心音看起来很高兴，蹦蹦跳跳地跑到另一边座位坐下，蓝褚佑起身要给她拉开椅子，示意她坐下。

动作一如既往的温柔，眼神却在触碰到她直愣愣的目光时慌乱地偏头躲开，拉到一半的椅子堪堪停住，扶着的双手也僵住，好像在犹豫要不要继续。

程可的心像是被一只手揪了一下，赶紧抢过他手里的椅子拉开坐下来。

蓝褚佑看着她的动作，眼底的受伤一闪而过，嘴边扯出一抹苦笑，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我好像又做了多余的事。”

程可一时无言，心里泛起酸胀的心疼，手在桌子底下揪紧了桌布。

一顿饭吃得异常安静。

顾心音喝着汤，偷偷从碗里抬头，瞄着蓝褚佑和程可的神色。

两个人一个双目无神，一个心不在焉。

程可可能还没从事实真相里回过神来，她哥估计也还处于程可即将离他而去的悲伤当中。

这两个人，只差临门一脚了。

她暗自握紧拳头，眼里迸发出坚定的决心。

——决胜时刻，就在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