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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我常窝在煤油灯下翻那本从知青点带回来的《三国》,书页磨得破了边,关羽刮骨疗毒的章节被我翻得卷了角。
看到关公面不改色地喝酒下棋,我就摸摸腿上的疤,觉得自己这点疼也算不了什么。
有次工友凑过来看,笑着说:“陈默,你还看这呢?能当饭吃?”
我没说话,只是把书合上,心里却想着,有些苦是得自己咽下去的,就像书里的关二爷,疼也得忍着。
邻居张婶看我老大不小了,总念叨着给我说媳妇。
“陈默啊,你都二十七了,不能总单着啊。”她坐在院门口择菜,看着我一瘸一拐地提水,就叹气。
有次她真给我介绍了个姑娘,在副食品店当售货员。
见面时在胡同口的茶馆,姑娘穿着的确良衬衫,头发梳得整齐,可她瞅着我走路的样子,眼神里的嫌弃藏都藏不住。
没说几句话,她就说“家里还有事”,匆匆走了。
我坐在茶馆里,喝着寡淡的茶水,看着窗外的煤烟,忽然觉得这北京的冬天,真冷。
有次在工地,搅拌机突然失控,轰鸣声震耳欲聋。
我下意识就扑倒在地,像在梁家坳听见哨子时那样。
工友们笑我“吓破了胆”,只有我知道,那是刻在骨头里的反应。
黄土坡的日头、稻田的血水、卫生所的土霉素味,还有腿上的疤,都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
夜里摸铅字模子时,“人”字硌着掌心,我想起小李蹲在田里哭的样子,想起队长说的“城里娃娇气”,忽然明白,有些荒坡不是长不出庄稼,是压根没人在乎你能不能活。
北京的煤烟浓得化不开,呛得人想掉眼泪,可我知道,就算瘸着腿,也得在这城里活下去,像老槐树下的野草,扎根在这青石板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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