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赛尔号：黑色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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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洞坍缩的能量乱流撕扯着索伦森的黑色翅膀，迪恩被他死死按在破碎的逃生舱里，合金舱壁在空间褶皱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当逃生舱终于冲出乱流时，迪恩的机械义眼已经因过载而闪烁红光，他看着舷窗外不断倒退的星尘，突然意识到自己正朝着宇宙的禁忌象限飞去——那里是连星际联盟都不敢涉足的“遗忘之海”。

“放开我！”迪恩挣扎着想去按逃生舱的自爆按钮，却被索伦森的尾巴缠住手腕。绿色的毒液顺着尾尖的倒刺渗进他的皮肤，机械义肢瞬间传来麻痹的刺痛。

索伦森的半边脸还覆盖着焦黑的结痂，混沌能量在他胸口的伤口处凝成绿色的光团：“现在杀了我，你以为能活着走出遗忘之海？”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光团的光芒随之黯淡，“迪恩，我们做笔交易。”

逃生舱的警报器突然响起，屏幕上跳出谱尼的圣灵能量标记，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迪恩的瞳孔骤然收缩——那道金光比在暗礁带时更加炽烈，显然谱尼已经彻底动了杀心。

“我凭什么信你？”迪恩的手指悄悄摸向腰间的爆弹，却摸到一片空荡荡的合金外壳。

索伦森冷笑一声，尾巴卷着一个微型通讯器甩到他面前：“给你的废物手下打电话。艾里逊和佐格不是一直想取代你的位置吗？现在给他们个机会。”

通讯器在迪恩掌心震动，屏幕上浮现出艾里逊谄媚的脸：“迪恩大人！您没事真是太好了！我们在……”

“闭嘴。”迪恩的声音冷得像冰，“带三十艘掠夺者战舰去‘迷雾星云’，用‘幽灵锚’布设能量陷阱。记住，不惜一切代价拖住谱尼，哪怕……”他顿了顿，看着索伦森胸口跳动的绿色光团，“哪怕把整个舰队当诱饵。”

艾里逊的声音突然拔高：“大人！那可是我们最后的家当了！而且谱尼可是……”

“这是命令！”迪恩挂断通讯，将通讯器捏成碎片。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那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海盗，即将成为索伦森苟延残喘的牺牲品。

索伦森的翅膀突然指向舷窗外：“看那里。”

一片翻滚着紫色雾气的星云正在前方展开，星云深处隐约可见扭曲的空间裂隙，任何探测波进去都会石沉大海。迪恩的机械义眼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数据库里关于这片星云的唯一记录，是一行用血写的警告：“入之必死”。

“这里是‘迷雾回廊’，谱尼的圣灵能量在这里会被削弱三成。”索伦森的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但这还不够。我们需要更强大的力量，足以对抗圣灵审判的力量。”

迪恩突然明白了他的意图：“你想去找‘那个东西’？混沌之主明确下令，禁止任何生物靠近禁忌祭坛！”

“混沌之主？”索伦森的笑声像是生锈的齿轮在摩擦，“等我吸收了祭坛的力量，他该称呼我为主人。”他突然抓住迪恩的衣领，绿色的瞳孔里翻涌着疯狂的光芒，“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你的机械知识，是解开祭坛封印的最后一把钥匙。”

逃生舱穿过迷雾回廊的瞬间，所有仪器全部失灵。迪恩看着舷窗外不断闪过的幽灵船残骸，突然想起小时候听的传说——这片星云里漂浮着被诅咒的文明，他们的灵魂永远被困在自己的星舰里，成为迷雾的养料。

“艾里逊那边有消息了。”索伦森调出一个全息投影，画面里三十艘掠夺者战舰正在迷雾星云边缘展开，舰艏的能量锚如同钢铁荆棘，在虚空中织成巨大的网。艾里逊和佐格站在旗舰的舰桥上，正对着通讯器大喊大叫。

“他们撑不了十分钟。”迪恩的声音没有起伏，“谱尼的速度比我们想的快。”

索伦森突然撕开自己的胸口，绿色的混沌能量喷涌而出，在逃生舱中央凝成一颗跳动的心脏：“这是我用树之灵能量凝练的核心，能暂时屏蔽我们的气息。但进入祭坛后，你必须在三分钟内破解封印，否则我们都会被里面的东西撕碎。”

全息投影突然剧烈闪烁，艾里逊的惨叫刺破通讯器：“大人！是光！好多光——”画面瞬间被金色的洪流吞没，三十艘战舰像被点燃的纸船，在圣灵能量中化为灰烬。

谱尼的声音透过能量波动传来，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索伦森，躲不掉的。”

索伦森猛地将逃生舱推进一片暗紫色的星云漩涡：“抓紧了！”

迪恩在剧烈的失重感中闭上眼，他仿佛能看到艾里逊和佐格在火焰中挣扎的样子，那些曾经被他视为蝼蚁的海盗，此刻却成了他活下去的垫脚石。当他再次睁开眼时，逃生舱已经落在一片布满黑色石柱的平原上，石柱顶端燃烧着绿色的火焰，在虚空中映照出一座金字塔状的建筑——禁忌祭坛。

祭坛的石门上刻着扭曲的符文，每一道符文里都流淌着粘稠的黑色液体，像是凝固的血液。迪恩的机械义眼在接触符文的瞬间突然炸裂，鲜血顺着脸颊流下：“这些是……上古混沌文字。意思是‘以魂为祭，方见真神’。”

索伦森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显然维持核心的消耗已经超出他的极限：“别管什么意思，破解它！”

迪恩的手指在符文上快速滑动，机械义肢的传感器发出滋滋的电流声：“需要献祭能量源……而且必须是圣灵或混沌属性的……”

索伦森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按在祭坛中央的凹槽里：“用这个。”

迪恩惊恐地发现，自己机械义肢里的混沌核心正在被凹槽吸收，黑色的符文瞬间亮起，在他手臂上烙下燃烧的印记：“你疯了！这只手臂是混沌之主赐的！”

“现在它是我的了。”索伦森的嘴角勾起残忍的笑容，随着混沌核心被吸收，石门发出沉闷的轰鸣，缓缓向内打开，露出里面旋转的黑暗漩涡，“记住，三分钟。”

当他们踏入祭坛的瞬间，迪恩终于明白为什么这里被称为禁忌——漩涡中漂浮着无数扭曲的灵魂，有精灵，有人类，甚至有星球的意识，他们都在发出无声的哀嚎，被漩涡中心的黑暗不断吞噬。

“那是……混沌本源。”索伦森的声音带着迷醉的颤抖，绿色的身体开始与黑暗漩涡融合，“只要吸收它，我就能……”

他的话突然卡在喉咙里，漩涡中心缓缓浮现出一张脸，那张脸与索伦森一模一样，却带着洞悉一切的冷漠：“又一个渴求力量的蠢货。”

索伦森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你是谁？”

“我是你，也是所有混沌生命的终点。”那张脸缓缓伸出手，黑暗漩涡突然加速旋转，“进来吧，成为我的一部分。”

迪恩看着索伦森在黑暗中挣扎的身影，突然按下了机械义肢里的最后一道保险。那是混沌之主给他的后手——一枚能在瞬间传送至安全区域的信标。但在信标启动的前一秒，他看到索伦森的眼睛突然恢复了清明，绿色的瞳孔里映出他的身影。

“快走……”索伦森用尽最后的力气将他推出祭坛，自己则被黑暗漩涡彻底吞没，“告诉他们……混沌……永远……”

石门在迪恩身后轰然关闭，他瘫坐在黑色石柱旁，看着手臂上燃烧的印记渐渐消退，突然发现那印记最后化作的图案，竟是索伦森翅膀的形状。远处，金色的光芒正在穿透迷雾，谱尼的气息如同即将落下的审判之剑，悬在禁忌祭坛的上空。

迪恩踉跄着爬进逃生舱，脑海里不断回响着索伦森最后的话。他突然意识到，这场黑色交易里，真正被利用的从来不是艾里逊和佐格，而是他自己——索伦森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活着离开，他只是想用自己的湮灭，为混沌之主打开禁忌祭坛的大门。

逃生舱冲出迷雾回廊时，迪恩回头望了一眼。禁忌祭坛的上空，黑色的漩涡正在缓慢扩张，金色的圣灵能量与它碰撞，激起漫天的能量涟漪。他知道，比索伦森更可怕的东西，已经从封印中苏醒了。

赛尔号的船体在紫色通道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像是被无数双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赛小息贴在舷窗上，看着外面不断掠过的光影，那些光影里隐约能看到破碎的星图、燃烧的飞船、还有无数张绝望的脸，仿佛整个宇宙的痛苦都被压缩在了这条通道里。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阿铁打的斩月刀突然自动出鞘，刀刃上的红光与通道壁的紫色光芒产生共鸣，“我的刀好像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