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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娘……”他哽咽着,“我错了……我不该抢陨铜,不该害你……”
丫头的笑容突然僵住,脸渐渐变得透明:“你没错,是我自己命薄……”她的身影化作光尘,飘向院子里的海棠树。
陈皮扑过去想抓,却只抓到一把花瓣。海棠树下,二月红背对着他,声音沙哑:“陈皮,你走吧。红府容不下你了。”
“师父!”陈皮哭喊着,却发现自己在后退,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出红府大门。门“砰”地关上,门上的铜环映出他的脸——哪是什么少年,分明是张布满戾气的成年面孔。
“啊——!”陈皮在浓雾里嘶吼,九爪钩疯狂地挥舞,却只抓到空气。心魔像藤蔓般缠紧他的五脏六腑,渔霸的骂声、奶奶的叹息、丫头的笑、二月红的斥骂在他耳边交织,逼得他几乎发疯。
此时的圆形石室,齐铁嘴正满头大汗地拆解机关。张启山帮他扶着摇晃的石柱,突然听见铃铛的声响变了调,不再是人声,而是某种尖锐的虫鸣。
“不好!”齐铁嘴脸色惨白,“阵眼在反噬!它在召唤尸蹩王的残魂!”
石室的暗河里,红光越来越亮,水里的手开始往上爬,指甲又尖又长,像陈皮幻象里的鬼爪。张副官举枪射击,子弹打在鬼手上,竟被弹了回来!
“快!毁掉枢纽!”张启山拔出军刀,砍向青铜罗盘的指针!
“铛”的一声,指针断裂,九根铁链同时崩碎,青铜铃铛炸裂开来!暗河里的鬼手瞬间缩回,红光褪去,露出底下干涸的河床——哪里有什么暗河,全是陨铜辐射制造的幻象。
石室开始坍塌,碎石如雨般落下。齐铁嘴拽着两人冲出石门,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响——罗刹海市的阵眼,终于被破了。
跑出墓道时,天光微亮,晨雾中隐约能看见长沙城的轮廓。张启山回头望去,古墓的入口已经被碎石封死,像从未有人踏足过。
“二爷呢?”齐铁嘴喘着气,这才发现二月红不见了。
张启山的心沉了下去。他想起雾气里二月红悬在半空的身影,想起他对着空气温柔说话的模样——或许,他根本没想出来。
“往红府走。”张启山握紧军刀,“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三人刚走出山口,就看见远处的山坡上站着个熟悉的身影。二月红穿着那件蓝布衫,手里攥着片海棠花瓣,正望着长沙城的方向。
“二爷!”齐铁嘴大喊。
二月红缓缓回头,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他举起手里的花瓣,花瓣在晨风中轻轻飘落,没有化作光尘,只是片普通的花瓣。
“我出来了。”他说,声音里带着解脱,“丫头让我好好活着。”
张启山看着他,突然明白,有些执念不必强行斩断,等雾散了,心自然会清明。
远处的长沙城传来第一声鸡鸣,雾气渐渐散去,露出青灰色的城墙。齐铁嘴掏出罗盘,指针终于指向正常的方向,稳稳地停在南方。
“结束了。”他笑着说,眼眶却红了。
没有人再提陈皮。或许他还困在自己的幻境里,或许已经被坍塌的碎石掩埋,又或许,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会突然出现在红府的海棠树下,像当年那个拎着海棠酥的少年,怯生生地喊一声“师父”。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张启山望着长沙城的方向,尹新月的笑脸突然浮现在眼前。幻境里的誓言犹在耳畔,他摸了摸胸口——那里藏着枚素圈银戒,是在白乔寨的幻境里,他偷偷给她打的。
“走了。”他拍了拍二月红的肩膀,“回家。”
二月红点点头,跟着他们往长沙城走。晨光照在三人的背影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像三条终于挣脱束缚的生命线。
红府的海棠树又开花了,只是再也没人坐在树下听戏。时怀婵派人来打理过,说等到来年春天,或许会有新的枝芽从老根里钻出来。
张启山和尹新月的婚礼最终还是办了,没有鼓乐喧天,只有几个亲近的人。尹新月穿着红嫁衣,看着张启山递过来的银戒,突然笑了:“在幻境里,你说要给我打个金的。”
“银的辟邪。”张启山给她戴上戒指,动作笨拙却认真,“等这事彻底了了,我给你打个金的,比这个大十倍。”
尹新月笑着点头,眼角却滑下泪来。她知道,有些东西永远留在了陨铜世界里,比如那个在竹屋里说要“盖间木屋养几只鸡”的张启山,比如那个信以为真的自己。
但此刻握着的手是暖的,戒指的温度是真的,这就够了。
齐铁嘴在红府的角落里找到个落满灰尘的木箱,里面装着陈皮小时候的东西——半块啃过的海棠酥,一把生锈的剪刀,还有张泛黄的船票,目的地是长沙。他把箱子埋在海棠树下,对着泥土轻声说:“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风吹过海棠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像谁在低声应和。
长沙城的九门盘口渐渐恢复了秩序,只是没人再提矿山和陨铜。张启山依旧是那个说一不二的佛爷,只是偶尔会在深夜站在窗前,望着红府的方向发呆。二月红重新开了戏班,只是再也不唱《游园惊梦》,改唱《长生殿》,唱到“在天愿作比翼鸟”时,总会停顿片刻。
齐铁嘴依旧靠着算卦混日子,只是罗盘再也不往西北指。有人问起矿山的事,他只捻着胡须笑:“那是个梦,醒了就忘了。”
只有在阴雨天,长沙城的老人们会说,听见矿山的方向传来铃铛响,像有人在唱《游园惊梦》,唱腔婉转,却带着说不出的悲凉。
而那三块陨铜碎片,早已在幻境崩塌时化为齑粉,随着风吹散在长沙的上空,像无数颗流星,最终融入了这座城市的血脉里,再也分不清,哪些是真实,哪些是幻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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