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黑色曼陀罗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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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巨大的旋翼卷起狂暴的气流,将下方隔离区边缘的密林压得低伏。舱门拉开,强劲的风瞬间灌入,吹乱了沈微鬓边的发丝。陆凛高大的身影挡在她身前,坚实的臂膀无声地替她阻隔了大部分风压,他的黑色风衣衣角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率先利落地跃下,旋即转身,向她伸出手。阳光恰好越过他的肩头,落在他掌心,那是一只骨节分明、曾扣动扳机也沾染过黑暗的手,此刻却稳稳地、坚定地朝向她。
沈微没有丝毫犹豫,将自己的手放入那片温暖的阳光里。他的手指立刻收拢,将她稳稳带下舷梯。脚下是坚实的特种水泥地面,带着一种不近人情的冰冷感。
眼前是“阿尔法”生物隔离与销毁基地的核心入口。森白的高墙在清晨的阳光下泛着金属的冷光,顶端密布的传感器如同冷酷的眼睛,无声地扫视着下方。厚重的合金气密门缓缓滑开,发出沉闷的液压声,露出里面一条长长的、被高强度消毒蓝光笼罩的通道,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化学制剂气味,刺鼻而冰冷。
陆凛的手依旧没有松开,他牵着她,步履沉稳地踏入那片幽蓝的光晕。消毒气雾瞬间从四面八方喷涌而出,带着细微的嘶嘶声,将两人笼罩。沈微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直到穿过通道,进入内部缓冲区。身上的便服已被基地人员提前备好的特制防护服取代,轻便却密不透风。陆凛亲自帮她拉上防护面罩的卡扣,动作细致得近乎虔诚,指尖无意间擦过她的下颌,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走。”他的声音透过内置通讯器传来,低沉而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感。
基地内部是超乎想象的庞大与复杂。巨大的空间被透明的超高强度聚合物隔离墙分割成不同的区域。他们乘坐专用的悬浮轨道车,无声地穿梭其中。透过车窗,沈微看到穿着厚重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在隔离区内操作着复杂的机械臂,处理着各种颜色诡异、形态扭曲的生物样本。这里像一个冰冷的异星世界,充满了秩序井然的死亡气息。
轨道车最终停在一处下沉式的巨大平台边缘。平台中央,是一个被多层透明防护罩严密包裹的独立空间。那株植物就静静地躺在里面。
沈微的心跳,在那一瞬间漏跳了一拍。
它比她想象中更…妖异。
黑色的曼陀罗。
并非纯粹的死寂的黑,而是在特制培养液的光照下,呈现出一种流动的、带着金属质感的深紫黑色,仿佛凝固的毒血,又像是宇宙深处吞噬一切的暗影。碗口大的花朵形态完美得令人窒息,层叠的丝绒质感花瓣微微卷曲,透出一种极致的、诱惑的堕落之美。中心的花蕊却是极其妖艳的猩红,如同凝固的火焰,又似恶魔睁开的独眼,冷冷地注视着外面的一切。
仅仅是看着它,一股无形的寒意就顺着脊椎爬了上来。沈微的指尖在防护服下微微发凉。无数恐怖的画面在脑海中翻腾:雨夜别墅后门那个沾着泥水的裹尸袋,掀开白布后仇人脸上凝固的惊恐;废弃植物园培育者扭曲的死亡姿态;一次次暗杀中如影随形的死亡气息;还有沈月被囚禁时,绑匪狞笑着别在她发间的那朵新鲜的、带着露珠的黑色噩梦……
她甚至能闻到那若有若无的、甜腻到令人作呕的香气,仿佛穿透了层层防护,直接钻入她的鼻腔和灵魂深处。
一只戴着防护手套的大手,无声地覆上了她冰凉的手背。陆凛站在她身侧,目光同样落在那株妖花上,深邃的眼眸里是翻涌的、几乎化为实质的痛恨与一种冰冷的、毁灭的决绝。
“它不配存在。”他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锋,“更不配,玷污你。”
基地负责人是一个神情严肃的中年男人,穿着同样的防护服,胸前的名牌上写着“陈博士”。他走到陆凛身边,开始详细汇报销毁程序:“陆先生,沈女士。目标植株代号‘冥河’,状态稳定,活性极高。销毁程序已准备就绪,采用最高等级的‘湮灭’方案。核心是超高温等离子体瞬间气化,温度峰值可达一万摄氏度以上,确保其所有生物质及可能存在的任何形式孢子、信息素彻底分解为原子态,绝无再生可能。过程会产生强光和高能辐射,请务必佩戴好防护面罩的自动滤光层。”
他指向操作台上一排醒目的红色按钮:“物理隔离罩将在倒计时十秒后降下。最终启动需要双重生物密钥确认——您和沈女士的掌纹。程序启动后,不可逆转。”
陆凛颔首,表示了解。他转向沈微,伸出手:“准备好了吗?”
沈微深吸一口气,防护面罩内似乎都弥漫开那臆想中的甜腻气息。她看着那株妖花中心猩红的蕊,仿佛看到了十年血泪浇灌出的地狱入口。她伸出手,与陆凛的手交叠在一起,紧紧相握。彼此的温度透过防护服传递,是这冰冷地狱里唯一的锚点。
“嗯。”她点头,声音透过通讯器,清晰而坚定。
陈博士退到主控台后,开始洪亮地倒数:“最终销毁程序启动倒计时,十!”
巨大的电子屏幕在平台上方亮起,猩红的数字“10”开始跳动。
“九!”
隔离罩外,复杂的机械臂开始预热,发出低沉的嗡鸣。
“八!”
沈微的手心渗出细汗,陆凛的手掌却稳如磐石,牢牢包裹着她。
“七!”
那妖异的黑色花朵在特制光源下,似乎流转着更幽暗的光泽。
“六!”
沈微的脑海中,猛地炸开一片刺目的火光!十年前那个血色弥漫的夜晚,年幼的她被母亲死死塞进狭小的阁楼壁橱缝隙。浓烟呛得她几乎窒息,火光透过缝隙疯狂跳跃。就在那地狱般的背景里,一个高大的身影冲入火场,脸上似乎覆盖着冰冷的银色面具,手中提着的短刀滴着血。而就在那面具男人脚下,散落着几朵被践踏过的、沾着血污的黑色曼陀罗!那诡异的黑色,在冲天的火光映照下,如同通往深渊的烙印,深深地、带着灼痛感,刻进了她年幼的瞳孔深处!
“五!”
陆凛的心猛地一沉。倒数声如同重锤敲在他的神经上,而沈微陡然加剧的颤抖,像一根冰冷的针直刺他心底最深的恐惧。他几乎是本能地收紧手臂,将她更深地圈入自己怀抱的庇护范围,用自己的身体为她隔绝开那无形的压迫。隔着厚重的防护服,他仿佛能感受到她灵魂深处传来的、源自童年的惊悸寒流。
就在这一瞬,他自己尘封的记忆闸门也被这倒计时和怀中人的恐惧轰然撞开!
不是火光,是比火更冰冷的地狱。
阴冷潮湿的石室,空气里永远弥漫着铁锈和消毒水混合的、令人作呕的味道。惨白刺眼的无影灯悬在头顶,像一只冷酷的眼睛。瘦削单薄的少年陆凛——或许那时他只有代号——被粗鲁地按在冰冷的金属台上,手臂被强行固定。穿着白色实验服、面目模糊的人影在他上方晃动,声音平板没有一丝波澜,如同在宣读判决:“组织需要新的‘信物’载体。‘冥河’是最完美的选择。你的血液,是它最好的培养基。”
冰冷的针头刺破皮肤,一股难以形容的、带着麻痹感的液体被强行注入血管。紧接着,是剧烈的、仿佛要将灵魂撕裂的剧痛!像有无数烧红的钢针在骨髓里乱窜,又像冰冷的毒蛇在血管中啃噬游走。视野瞬间被一片扭曲的、跳动的猩红覆盖,耳边只剩下自己压抑不住的、野兽般的痛苦嘶吼和骨骼被碾碎般的咯咯声。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的铁锈味,每一次心跳都像要爆裂开来。而就在这无边无际的痛苦深渊里,他的目光死死锁住实验台旁边一个透明的培养皿——里面,一株刚刚冒出一点黑色嫩芽的“冥河”植株,正贪婪地、无声地汲取着连接管里输送的、从他身体里抽出的、温热的血液!
那是他生命的一部分,被强行抽离,去滋养这株象征死亡与控制的妖花!这株花的根系,扎在他少年时期最黑暗、最屈辱、最痛苦的记忆土壤里,吸食着他的血泪长大!屈辱、愤怒、刻骨的仇恨,还有对彻底摆脱那如蛆附骨般黑暗的绝望渴望,在那一刻混合成一种足以焚毁一切的毒焰。
“四!”
倒数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铁锤,将陆凛从那段血色记忆的泥沼中狠狠砸醒。冷汗瞬间浸透了防护服下的衬衣,黏腻地贴在背上。他猛地咬紧牙关,口腔里弥漫开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强行压下喉咙里翻涌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恶心与暴怒。怀中的沈微依旧在微微颤抖,她的恐惧是真实的、鲜活的,与他深埋的痛苦产生了毁灭性的共鸣。
那双总是锐利如鹰隼的眼眸,此刻被一种深不见底的痛苦和浓烈得化不开的愧疚淹没。他低下头,隔着两层防护面罩,额头轻轻抵住她的额心。这个动作笨拙而沉重,带着千钧的负累。
“对不起…” 他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嘶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撕裂的声带里艰难挤出的,浸透了沉痛的血色,“是我…让它…存在了这么久…” 这迟到了太久的道歉,不仅是为这株花,更是为他曾经身不由己的黑暗岁月,为所有因那黑暗而滋生的、缠绕着她的恐惧与伤痛。
“三!”
沈微浑身一震。陆凛那三个字里蕴含的痛苦,如同滚烫的岩浆,瞬间冲垮了她被童年恐惧冻结的心防。她猛地抬起头,透过防护面罩模糊的视窗,清晰地看到了他眼中那片汹涌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痛苦之海。那不是冰冷的深渊,那是被烈火灼烧的灵魂在无声地呐喊。
原来,这株象征着她噩梦源头的妖花,同样扎根在他鲜血淋漓的过往里!他承受的,远比她想象的更加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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