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影流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314章 丝路谣,新编民间故事大杂烩,云影流光,乐可小说),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大胡子的眼泪砸在沙地上:“胡说!等出了沙海,爹给你买糖人,买最大的那串……”
画面突然晃动起来,沙粒像疯了似的打转。我听见马嘶、驼鸣,还有女人的尖叫。等一切静下来,只剩个小丫头的声音,飘在风里:“阿大骗我……沙暴来了,他把我塞进装货物的箱子,自己跑出去找水……后来我听见箱子被沙子压得‘咔吧’响……”
我鼻子一酸,眼泪掉在沙地上。原来这音石里锁的,是“福来号”商队最后的记忆。他们没能走出沙海,大胡子把生的希望留给了女儿,自己却被流沙埋了。
风突然停了,月光照得沙粒发亮。我又听见新的声音,这次是个男人的叹息:“那年我跟着商队路过黑石滩,捡了个红布包,里头是块玉牌和半块糖人。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福来号’大当家的……”
“谁?”另一个声音问。
“我爹。”男人说,“他临终前说,人这一辈子,最金贵的不是银子,是没说出口的话。所以他让我把这玉牌和糖人埋在沙丘下,等哪天有人能听见音石里的故事,就把这些都交出去。”
我浑身一震——这不是王伯说的老张头吗?他说的“埋粮草”,原来是埋了这段往事!
我摸出随身带的铜铲,在沙丘下挖起来。挖到三尺深时,铲头碰着了硬东西。扒开沙土,露出个红布包,里头果然是块羊脂玉牌,刻着“福来号”三个字,还有半块糖人,糖壳都黑了,却裹得严严实实。
沙地上突然刮起旋风,吹得我睁不开眼。等风停了,我看见远处的沙丘上站着个人影,穿着红棉袄,扎着羊角辫。她冲我笑了笑,转身往沙海深处走去,脚印很快被风填上。
我攥紧玉牌和糖人,突然明白老张头说的“没说出口的话”是啥。大胡子没说出口的,是对女儿的亏欠;小丫头没说出口的,是对阿大的依赖;而我没说出口的,是阿棉病得厉害,我怕来不及救她。
回到家时,阿棉烧得更厉害了。我把玉牌拿到药铺,老掌柜的见了直拍大腿:“这是‘福来号’的信物!当年他们运的货里有天山雪参,后来商队失踪,雪参也不见了。原来藏在这儿!”
我谢过老掌柜,取了雪参煎药给阿棉喝。夜里阿棉烧退了,迷迷糊糊喊:“哥,我梦见有个穿红棉袄的姐姐,给我糖人吃。”
我摸了摸怀里的半块糖人,笑了。后来我把“福来号”的故事讲给沙海镇的老人们听,他们说这音石啊,就是丝路的魂。那些没说出口的话,那些没传下来的情,都被锁在沙粒里,等有缘人来听。
现在我还常去黑水峪。每回月到中天,我就坐在回音丘上,听风里飘来的驼铃声。有时候是商队互相问候的“一路平安”,有时候是小丫头喊“阿大”,有时候是大胡子叹“对不起”。这些声音像一根线,把古往今来的旅人串在一起——我们都一样,带着牵挂上路,揣着故事前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