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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大乾朝年间,江南有个小镇唤作墨河镇。这镇子虽不大,却因出过几位丹青圣手得名,镇口牌坊上“笔墨之乡”四个鎏金大字,是三百年前先帝南巡时亲笔所题。可如今时过境迁,墨河镇的画匠们大多改了行——有的卖起了酱油,有的织起了渔网,连镇东头那间挂着“丹青阁”匾额的老画坊,也早改成了棺材铺,只因“画龙画虎难画骨,如今活人尚且吃不饱,谁还花钱买画儿?”
在这镇西头破落的茅草屋里,住着个三十出头的画师,名叫沈墨。这沈墨生得眉清目秀,手指细长如削葱,打小跟着镇里最有名的画师学艺,二十岁那年便凭一幅《春江鲤跃》在金陵画展上得了银奖。可如今呢?他身上那件青布长衫洗得发白,袖口磨出了毛边,腰间别着的狼毫笔,笔锋秃得只剩半寸,连老鼠见了都要绕道走——不为别的,只因他画龙成痴,偏生这世道不兴画龙。
“龙?如今旱得河底朝天,谁家还想看龙腾九霄?”棺材铺的王掌柜拍着大腿笑他,“沈兄弟,不如跟我学打棺材,现钱现货,总比饿着肚子强!”
沈墨听了也不恼,只是低头摆弄他的破笔。其实他心里明白,自己画的龙确实“怪”——鳞片太亮,眼睛太活,龙须飘得像要刮风,龙爪张得似要抓云。镇里的老辈人说,他画的不是龙,是“活龙”,可这世道,活龙比真龙还让人害怕。
这一日,墨河镇的天热得邪乎。日头毒得像火盆子,晒得地里的庄稼叶子卷成了卷儿,井里的泥块都干得裂开了缝。沈墨蹲在自家茅屋前的槐树下,望着远处龟裂的田地直叹气。屋里墙角堆着最后半袋糙米,够他和老娘熬过三日,可三日之后呢?
“墨儿,喝口凉茶吧。”老娘颤巍巍端来个粗陶碗,碗底沉着几片晒蔫的茶叶,“隔壁张婶说,镇东头的破庙还有半堵墙没拆,你去讨些石灰回来,咱把屋顶漏雨的地方补补。”
沈墨接过碗,手一抖,茶水洒了大半。他望着碗底那几片茶叶,突然想起自己学画时,师父说过的话:“墨分五色,水为魂。画龙若想活,先得让墨活起来。”
“娘,您歇着,我出去转转。”他把碗往桌上一放,抄起墙角的秃笔和半块墨锭就出了门。镇东头的破庙早没了香火,庙门半倒,院里的老槐树只剩下个光溜溜的树墩。沈墨踩着碎瓦片走到后墙根,见那堵墙虽已歪斜,却还结实,墙皮剥落处露出青灰色的砖,倒像是幅天然的画纸。
他支起破画架,把最后半块墨锭研开。墨汁黑得像夜,浓得化不开,可沈墨却觉得不够——他要的墨,得能渗进砖缝里,得能跟着雨水活过来。于是他咬破手指,将血滴进墨里,又舀了半瓢檐下的雨水搅匀。秃笔蘸饱了墨,在墙上挥洒起来。
先画龙首。他运笔如飞,笔锋时而如刀刻,时而似游丝,转眼间,一条龙首便跃然墙上——龙角如刀,龙须似剑,双目紧闭,仿佛在积蓄着什么力量。再画龙身。他蹲在地上,一笔接一笔,龙身蜿蜒如蛇,鳞片层层叠叠,每一片都透着青黑色的光。最后画龙爪。他踮起脚,秃笔在墙顶挥舞,五只龙爪张开,似要抓住什么,又似要撕开什么。
待画完最后一笔,沈墨瘫坐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他盯着墙上的黑龙,忽然发现龙首的位置缺了点什么——龙目。按理说,画龙要点睛,可他手中的墨已一滴不剩,连血都熬干了。
“罢了,就当是条瞎龙吧。”他苦笑着摇头,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就在这时,天色突然暗了下来。原本毒辣的日头不见了,乌云从四面八方涌来,像被打翻的墨汁泼满了天空。风刮起来了,起初只是微风,转眼间便成了狂风,吹得破庙的瓦片“哗哗”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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