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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庆王朝,有座不起眼的小镇,唤作“烟雨镇”。镇上住着一位名叫阿弦的年轻乐师。阿弦生得清瘦文雅,指间功夫了得,尤其擅弹古琴。他有一张祖传的旧琴,名为“忘机”,琴身斑驳,漆色暗淡,却隐隐透着一股古朴的韵味。这琴于阿弦而言,如同手足,他能从琴弦的震颤中,听到风声雨声,看到花开花落,甚至能感受到旁人心中难以言说的悲欢。
那一日,烟雨镇难得放晴,阿弦照例在自家小院里抚琴。阳光透过竹叶,洒下斑驳的光影,琴声悠扬,似在描绘这宁静的午后。弹着弹着,突然“嘣”的一声脆响,最粗的那根“宫”弦,毫无征兆地断了。
阿弦的手僵在半空,琴声戛然而止。他怔怔地看着断弦掉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最后一响。那声音,像极了心碎。他小心翼翼地拾起断弦,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仿佛握住了一段逝去的时光。这张“忘机”琴,是他祖父留下的,祖父临终前曾摸着琴,对他说:“阿弦,这琴,能通天地,慰人心。好生保管,莫让它寂寞。”
如今,琴弦断了,寂寞的岂止是琴,更是他阿弦的心。
断了“宫”弦,整张琴便如同废了半边,再弹起来,音色喑哑,缺了根基,少了那份浑厚与沉稳。阿弦试了几次,都弹不成调,索性将琴抱在怀里,坐在廊下,望着院中那棵老槐树发呆。一连几日,他都如此,茶饭不思,形容憔悴。
镇上的人见阿弦这般模样,纷纷来劝。有人说:“再买根新弦便是了,何苦如此?”阿弦摇头,新弦虽易得,但这“忘机”琴,似乎对寻常丝弦格外挑剔,寻常弦上去了,总是格格不入,音色也大打折扣。
也有好事者,提起了一个近乎传说的名字:“《续弦谱》。”
“《续弦谱》?”阿弦眼睛猛地一亮。
那人说:“是啊,传说中,若得绝世古琴,却不慎断弦,寻常弦难续其魂,便需寻访这《续弦谱》。此谱非寻常乐谱,上面记载的,不是曲调,而是一种……一种以天地奇物续弦的法子。”
那人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继续道:“据说,要收集晨露、蛛丝、月光、离人泪,然后在特定的时辰,以心火煅烧,凝成无形之弦,续在断弦处。如此一来,不仅琴能复原,那琴音,还能沟通幽冥,有不可思议之效。”
阿弦的心,瞬间被点燃了。沟通幽冥?这听起来荒诞不经,却正合他此刻的心境。祖父已逝多年,他时常怀念与祖父对坐抚琴的时光。若真能让琴音沟通幽冥,或许……或许能听到祖父的声音?
“这《续弦谱》何处可寻?”阿弦急切地问。
那人摇摇头:“这谱子太过玄奇,早已失传,据说只有极少数得道高人或是隐世奇人知晓一二。寻常人,一辈子也难遇其踪影。”
阿弦的心,又沉了下去。但一想到“忘机”琴的现状,想到祖父的遗言,他咬了咬牙:“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
于是,阿弦收拾行囊,告别了烟雨镇,踏上了寻访《续弦谱》的旅程。这一走,便是数月。
他风餐露宿,走遍了山川河流。他问过庙里的老僧,问过道观里的道长,问过深山里的樵夫,问过市井里的老者,甚至问过路边卖艺的盲眼艺人。得到的答案,大多是摇头,或是“痴人说梦”,或是“何苦执着”。
日子一天天过去,阿弦的盘缠渐渐用尽,身上的衣衫也磨破了,但他心中的那团火,却从未熄灭。直到一个雨夜,他在一个破败的古庙里避雨,遇见了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乞丐。
那老乞丐穿着破烂的衣衫,却神态自若,眼神清澈,仿佛能看透人心。阿弦看着他那副模样,本不想多事,但或许是旅途劳顿,或许是心有所感,他竟鬼使神差地,将自己寻访《续弦谱》的缘由,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老乞丐。
老乞丐听完,非但没有像别人那样摇头,反而轻轻笑了:“年轻人,你与这琴,皆有缘。也罢,我知你心诚,便指点你一程。”
阿弦大喜过望,几乎要跪下来:“老丈可知《续弦谱》何处可寻?”
老乞丐摆摆手:“《续弦谱》不在书中,而在你心中,在天地万物间。我且问你,你可知晓那四种续弦之物,该如何寻,如何用?”
阿弦心中一凛,他只知名字,却从未细想过。
老乞丐缓缓道:“晨露,需在寅时三刻,露水最浓之时,用荷叶接取,取七滴,滴在净白的丝帕上,不可沾染半点尘埃。蛛丝,非寻常蛛丝,乃需在月圆之夜,寻那织锦蛛,在其结网的最高处,小心翼翼地取下三缕,不可惊动蛛网。月光,最是难求,需在十五月圆之夜,子时正点,对着满月,以最纯净的泉水,盛于玉碗中,置于无遮挡的月光下,映照一整个时辰,碗中水便染上月华。离人泪,这最难,需寻一对情深缘浅、即将永别之离人,在其诀别之际,用金针轻刺其眼角,取那滴饱含离愁别绪之泪。”
阿弦听得心惊肉跳,这四种东西,每一种都如此难寻,尤其是“离人泪”,简直是在挑战人性的底线。
老乞丐看出了他的犹豫,又道:“年轻人,这续弦之法,非同小可。你既想与琴共鸣,与天地沟通,便需有这份心。万物有灵,情亦为灵。若无真情实感之物,如何能续上古神物之弦?”
阿弦沉默良久,最终点了点头:“老丈,我明白了。多谢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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