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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念头,带着孤注一掷的冲动,在陈默疲惫而混乱的脑海中成型:周扬!或许周扬的灵魂是健康的、完整的?或许在他身上,我能找到一点证明——证明并非所有人的灵魂都伤痕累累?或者,如果周扬也有“损”,也许……我能帮他?就像他无数次在陈默失意时安慰他、拉他一把那样?这是陈默第一次主动想要运用这诡异的能力,不是为了窥探,而是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想要“修复”的渴望。
他深吸一口气,手指有些颤抖地回复:“好,老地方见。”
……
“老地方”是大学后门一条小巷深处的烧烤摊,烟火缭绕,人声鼎沸,充满了廉价啤酒和孜然的味道。周扬已经在了,坐在角落油腻腻的小桌旁,面前摆着一大把烤串和两瓶冰镇啤酒。看到拄着拐杖、脸色依旧不太好的陈默,他立刻跳起来,用力拍了拍陈默的肩膀(避开伤处),笑容一如既往地明亮。
“卧槽!默子!你小子可算活蹦乱跳了!吓死爹了!”周扬把他按在塑料凳上,麻利地打开啤酒推过去,“来来来,压压惊!今晚不醉不归!”
熟悉的喧闹,熟悉的朋友,熟悉的烤串香气。有那么一瞬间,陈默几乎以为自己回到了车祸前,回到了那个看不见灵魂伤痕的平凡世界。紧绷的神经似乎放松了一点点。他拿起啤酒瓶,和周扬用力碰了一下,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带来短暂的麻痹感。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电话里也没说清楚。”周扬啃着肉串,含糊不清地问。
陈默避开了灵魂视界的部分,只简单说了车祸的惊险和住院的憋闷。周扬听得大呼小叫,骂那不长眼的司机,又拍着胸脯保证以后罩着他。
几瓶啤酒下肚,气氛渐渐热络。陈默看着周扬眉飞色舞地讲着最近泡妞的糗事,讲着公司里的奇葩老板,那没心没肺的笑容似乎有某种感染力。陈默的心防在酒精和朋友的笑语中一点点松懈。那个想要“看看”周扬灵魂的念头,如同藤蔓般缠绕上来,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难以抗拒。
也许……周扬的灵魂,真的像他外表一样阳光灿烂呢?也许那点残光指引的方向是对的?也许,他可以试着……帮朋友驱散一点点阴霾?就像周扬此刻用笑声驱散他的低落一样?
酒精模糊了恐惧,放大了那点微弱的、想要“干预”的冲动。
陈默端起酒杯,假装敬酒,目光却紧紧锁定周扬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他屏住呼吸,主动地、小心翼翼地、尝试着去“开启”那个视界。
嗡——!
熟悉的灵魂嗡鸣如期而至。然而,当周扬灵魂晶体的景象清晰地呈现在陈默“视界”中时,他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没有想象中的阳光灿烂!没有完整的健康!
周扬的灵魂晶体,体积不小,甚至散发着一种看似温暖明亮的橙黄色光芒。但这光芒,却如同舞台上刺眼的追光灯,带着一种刻意的、表演性的热度!在晶体核心深处,在那些看似明亮的光芒掩盖之下,赫然存在着一片巨大的、如同沼泽般粘稠、污浊的深灰色雾区!这雾区比李哥的更加阴沉、更加厚重,几乎吞噬了核心三分之二的空间。雾气深处,不是迷茫,而是翻涌着强烈的、被压抑的自我厌弃和深深的恐惧!那恐惧如同实质的黑色触手,在雾气中无声地搅动。更让陈默心惊的是,在雾区的边缘,靠近晶体表面的地方,还隐藏着几个细小的、不断破裂又勉强弥合的黑色孔洞,如同溃烂的伤口,每一次破裂都逸散出一丝绝望的气息。
这景象与周扬此刻脸上那灿烂的、没心没肺的笑容形成了极其惨烈、极其诡异的反差!陈默拿着酒杯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酒液泼洒出来,冰凉的液体溅在手背上,却丝毫无法冷却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咋了默子?喝多了?手抖啥?”周扬毫无所觉,依旧笑着,伸手想扶稳他的酒杯。
就在周扬的手即将碰到陈默手腕的瞬间,陈默如同被烙铁烫到一般,猛地缩回手!动作之大,带翻了桌上的啤酒瓶。
哗啦——!
玻璃瓶摔在地上,碎裂开来,金黄的酒液和泡沫四溅。
“操!我的鞋!”周扬跳开一步,看着自己新买的运动鞋被淋湿,有点懊恼,“默子你咋回事?真喝多了?”
烧烤摊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陈默脸色惨白如鬼,他死死地盯着周扬,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看”到了!他看到了朋友阳光笑容背后,那深不见底的痛苦沼泽和溃烂的恐惧!这比看到陌生人的伤痕更让他崩溃!周扬是他最信任的朋友,是他以为的“光”,可这“光”的根基,竟是一片如此黑暗的泥潭!巨大的震惊、强烈的悲伤和被欺骗感(即使周扬并非有意)混合着无能为力的绝望,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
“我……我……”陈默喉咙发紧,语无伦次。他想问“你灵魂里为什么有那么大的雾?那些黑色的洞是什么?你在害怕什么?”,但他知道,他不能问!他无法解释!这该死的“视界”不仅让他看到了痛苦,更彻底摧毁了他对朋友的认知!
“我……我不舒服……先走了!”陈默几乎是吼出来的,他猛地抓起拐杖,不顾腿伤传来的剧痛,跌跌撞撞地推开塑料凳,在周扬错愕不解的目光中,狼狈不堪地逃离了这个充满烟火气、此刻却令他窒息的地方。
“默子!陈默!你他妈发什么疯?!”周扬在他身后大喊,声音里充满了困惑和一丝受伤。
陈默没有回头,他拄着拐杖,在夜色中踉跄前行,像个溃败的逃兵。晚风吹在脸上,冰冷刺骨,却吹不散他心头的惊悸和冰寒。他逃开了烧烤摊,却逃不开那烙印在脑海中的景象——朋友阳光下的灵魂阴影。更逃不开那个如同跗骨之蛆般盘旋在意识深处的问题:
**看见了他人的痛苦根源,却无法言说,更无力改变,这到底是恩赐,还是最残酷的刑罚?**
他第一次主动尝试运用这能力,想要“干预”,想要“修复”,结果却是在朋友和自己之间,亲手撕开了一道看不见的、鲜血淋漓的裂痕。他明白了,这“视界”不是工具,而是深渊。凝视深渊,深渊也在凝视着他;试图触碰他人的“损”,只会让自己也深陷泥沼。
他该怎么做?他能怎么做?灵魂折痕的法则,如同冰冷的铁幕,沉重地压在他的心头。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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