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计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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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小夭推开窗棂，夜风吹起她鬓间碎发。

千年前的月光似乎从未变过，依旧能照亮廊下那株她亲手栽的桂花树，忽闻身后传来脚步声 —— 相柳不知何时进了殿，指间夹着盏鎏金宫灯，灯光将他棱角分明的脸映得异常柔和。

“明日之事，不必担忧。” 他将宫灯搁在案头，“这是我亲手制的贝壳，若遇危险，把它放在嘴边吹一下，我必以最快速度赶到你身边。”

望着贝壳上流转的幽蓝光晕，她趴在相柳怀里，听着远处不时传来的金铁交鸣，微微顿了顿。 “今晚不太平对吗？”她的声音闷在他胸前，带着几分不安。

相柳替她拢了拢披风，望着殿外摇曳的烛影，忽然轻笑：“陛下的谋略不比玱玹少，赤水氏的死士不过是餐前点心，真正的杀招，是明日早朝上的雷霆之怒。”

“当年玱玹为坐稳王位，能忍百年卧薪尝胆；如今陛下为除心腹大患，甘做饵引蛇出洞——这大荒的君主，从来不是省油的灯。”

“鲜少能从相柳大人口中听到夸赞之词。”小夭不禁插话。

相柳眉头微皱，指尖轻敲她的眉心：“莫非你觉得我应终日与人刀兵相见？”

小夭缓缓靠回他怀中，聆听着他的心跳逐渐平稳，忽地轻声言道：“其实你比任何人都心慈手软。”

听到这话，相柳的身躯微震，刚欲开口，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闻得声响，他立马将小夭护于身后，却见是陛下身旁的小内侍，手捧一件狐裘匆匆奔来。

“防风公子，陛下言深夜寒露浓重，请姑娘加件衣裳。”

他将狐裘放下，又压低嗓音，“赤水氏的私兵已入了禁军埋伏圈，明日早朝必能将其一网打尽。”

相柳仅是颔首，待内侍退下后，他将狐裘披于小夭肩上。

狐毛柔顺，犹带暖炉烘烤的余温，小夭忽地忆起千年前玱玹为她送披风的情形，眼眸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

“可是在想他？”相柳的声音蓦然响起，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落寞。

小夭一怔，仰头见他凝视着窗外的飞雪，忽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轻声言道：“玱玹毕竟是我的亲人，这你还吃醋。”

闻言，相柳将她抱至榻上，用昏睡咒让她睡着，又低头在她发顶轻吻一下。“睡吧，待你醒来，一切皆会好转。”

睡梦中的小夭，仍在不断呼唤他的名字，相柳忽然觉得，这广袤江山，千秋万载，皆不及怀中之人嫣然一笑。

“傻瓜。”他又低声呢喃一句，然而转身之际，却与立于廊下的陛下目光交汇。

望着两人紧握的手，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最终化为一声轻叹，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