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生而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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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平安……】

拜托了！让我再做一次尝试！

“一切都已经结束！”

戴着苍白面具的魔女降临到小鹿的身边，冰冷地俯视着她。

“你的无能令人作呕！保留想法就会源源不断地给周围的人带来麻烦，放弃想法却做不到满足周围的期待！简直一无是处！”

“伊法们已经死了，或者将要死去！都是你没能履行许下的誓言！”

满盘皆输的小鹿抱紧自己的双腿，蜷缩在无尽的黑暗中：

“我毁了一切……”

魔女审判道：

“没错！”

“你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悲剧已然无法挽回！”

……

好像从长眠中刚刚醒来。

（小鹿是一个残缺的角色，她的定位与伊法模糊不清。客观上评价，她事事仰仗伊法，自身又始终被他人的期望捆绑，有求必应，成为推动故事的工具。）

从刚才开始，耳边就一直环绕着不知所谓的噪音。

（她将受到打击，前三个世界的伊法并不是伊法本体的投影，而是货真价实的鲜活生命，交出实质化心灵就意味着她们的死亡，许下的誓言从一开始就注定失败。）

是吗？那过去的努力算什么？险些在轰炸中变成碎块算什么？亲手剜去自己的右眼又算什么？

（她将不断遭遇绝望的境地，拼死抵抗，侥幸逃生后又进入新的绝境，周而复始。到最后发现一切都无济于事，命运告诉她，她只能接受悲惨的现实。）

好痛，有什么东西碎掉了……但意外地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赛博世界的E得知真相，E的斗争本性让她选择揭穿谎言，期望通过这种方式对残缺的她进行人格重塑，从需要外物才能生存的许愿机变成一个完整的人，这是非常合理的。）

心脏的位置在微微发烫，这些……曾经掩埋的痛苦和疲惫？像咖啡，反而让人更加清醒。

话说，一味地踩头和说教真让人厌烦啊！

（她赖以生存是他人的期望，这些期望是她最主要的动力，也成为了她的引绳。当没能达成期望，引绳断开，她就会彻底失能，就如同曾经抱着重伤的伊法一样。）

这是在说谁？我？

（她会认命，在悲伤和绝望的洪流下崩溃，跪倒在莱伊塔的核心机房痛哭流涕，这并不丢人，哭泣总是新生的开始。在情绪的发泄后，捡回被抛弃的痛苦，疲倦，仇恨等负面情感的她终于得以自由。）

低能剧本。

苏锦鹿站起身，脚下是魔女的残破衣袍，她随意地将苍白面具捡起，扣在自己的脸侧。

先有人后有命运，当命运满足人的要求时，才有存在的必要，当命运与人的想法相悖，就拒绝它。不认命，不妥协，解决问题向来都是如此简单。

苏锦鹿伸了伸懒腰，双眼微微眯起，感受着义眼的冰凉触感。

人就是要做发自内心的事。

如果因为有谁定下了规则，有谁出手阻拦，就放弃了真心的渴望。

那不要做人了，去做不带脑子的绿毛虫吧。

（她将选择E给出的第二条道路，崩溃，认输，接受伊法子代的牺牲——只是微不足道的代价，最后走向完整。）

咔嚓！

手臂变形的声响……

cLR-1076独特的保险解除的声响……

发射单元自助填充，弹药上膛的声响……

E给她安装的后台插件就在左侧太阳穴的位置，把握好距离，近一些，她的大脑会被直接洞穿，远一些，可能无法达到最好的效果。

无需犹豫，就如同苏锦鹿过去面临的无数抉择一样，她要走的道路始终只有清晰一条：

对压迫者斗争到底。

（她将在莱伊塔的顶层与E重逢，用传统的天灯完成对子代伊法们的追悼，带着……）

“嘭！！！”

手炮的怒吼响彻整片地下空间，击毁E安插的控制插件……和一切身外的摆布。

“咳……”

苏锦鹿咳出一摊鲜血，义眼的画面一片混乱，不断有电子元件烧糊的白烟从她的七窍飘出……

少女左臂上装配的手炮从太阳穴滑落，轻度脑震荡，她总能赢。

苏锦鹿缓缓仰起头，透明电梯正在不断上升，她与那位高度义体化的沙奈朵对上视线，目送对方消失在地下空间的穹顶。

没关系……

左臂的手炮重新装弹，梦幻之触切换到三首恶龙——

龙星群！

集束导弹般的流星和手炮的连续射击轰炸在地下空间的穹顶，在核心机房的上方强行打开一个缺口。

再切换到比雕——暴风！

在狂风中摇曳的黑发少女攀至上方的楼层，刚一露头就被密集的红外瞄准线齐刷刷地锁定。

牺牲五个子代，还是一并全部灭亡，电车难题？

抱歉，没有任何人有资格给她出题。

苏锦鹿的脊背骤然烧红，左臂的手炮和右臂的叶刃同时展开。

她不接受白茫茫一片真干净的结局，她会一层一层地贯穿这栋大厦，将莱伊塔和E对她的规训……

都烧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