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向阳而生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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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干净得如同滤过一层薄纱,穿透巨大的落地窗,斜斜地洒在陆家别墅宽敞的客厅里。空气里漂浮着细小的尘埃,在光柱中慵懒地舞动,混合着烤面包的焦香和牛奶的甜润气味。窗外,精心打理的花园生机盎然,鸟鸣清脆,与客厅里的稚嫩喧闹交织在一起。
“爸爸!爸爸!这边!不是那边!”陆思凛,小名念念,顶着一头被静电弄得微微炸开的柔软黑发,小脸皱成一团,努力扭着脖子去看自己脑后。她粉色的公主裙上,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正紧紧攥着一把比她小手大得多的梳子。
陆凛——曾经那个名字能让整个商界乃至黑暗世界闻之色变的男人,此刻却显得有些……狼狈。他高大的身躯微微前倾,蹲在柔软的地毯上,眉头微蹙,薄唇抿成一条严肃的直线,全副心神都凝聚在眼前这一小撮顽皮的头发上。他另一只手里捏着一枚缀着小小珍珠的发卡,动作谨慎得如同在拆解一枚微型炸弹。
“别动,念念。”他的声音低沉依旧,却奇异地揉进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像是在下达一项关乎集团生死存亡的重大指令。
可惜,指令对象并不买账。
“痒!爸爸笨笨!”念念扭得更厉害了,小身子像条灵活的鱼。旁边的婴儿餐椅上,她的双胞胎妹妹陆念微,小名微微,正兴致勃勃地用沾满牛奶的手指拍打着面前的小桌板,发出“啪啪”的响声,咯咯地笑着,仿佛在给姐姐伴奏,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爸爸和姐姐的“战斗”。
“嘶——”陆凛倒吸一口凉气,梳子齿不小心勾住了几根细软的头发。念念立刻夸张地“哎哟”一声,大眼睛里瞬间蓄起了水光,委屈巴巴地控诉:“痛!爸爸坏!”
陆凛的额角,一滴冷汗几乎要滑下来。纵横捭阖、翻云覆雨的手,此刻在这柔软的发丝间,竟显得如此笨拙而无力。他试图挽救,将发卡往那缕被他梳得歪歪扭扭、勉强拢起的头发上别去。粉色的珍珠发卡颤巍巍地挂在发丝边缘,摇摇欲坠,角度奇特得如同一个倔强的问号。
这幅景象落在刚从厨房走出来的沈微眼里。她倚着门框,清晨的阳光勾勒着她柔和的侧影,唇角无法抑制地向上弯起,眼底流淌着融融的暖意和一丝促狭。曾几何时,那个浑身浴血、眼神如冰刃般刺穿黑暗的男人,此刻竟被两个小丫头弄得束手无策。
她无声地走过去,脚步轻盈。带着淡淡护手霜馨香的气息靠近,陆凛紧绷的背脊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一丝。
“还是我来吧,陆总。”沈微的声音带着晨起的微哑,笑意如涟漪般漾开。她自然地伸出手,纤细的手指覆上陆凛拿着梳子的大手,指尖轻轻划过他掌心那道早已褪色、却依旧清晰蜿蜒的陈旧疤痕。
那一瞬间,像是有无形的电流在两人相触的肌肤间蹿过。陆凛抬眸,深邃如寒潭的眼底,冰层彻底消融,倒映出沈微含笑的眉眼。阳光落在她浓密的睫毛上,投下小片温柔的阴影。晨光熹微,空气中漂浮着面包的暖香和牛奶的清甜,所有的声音——念念不满的嘟囔、微微拍打桌板的节奏、窗外鸟儿清脆的啼鸣——都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模糊,只剩下彼此眼中无声的探寻和确认。那目光交织着,仿佛穿越了无数血火交织的过往,最终沉淀在眼前这宁静得近乎虚幻的晨光里。他掌心的疤痕,是她无数次在噩梦中惊醒时,指尖下意识寻求的坐标,粗糙的触感下,搏动的是为她撑起一片天的力量。而她的指尖微凉,每一次触碰,都像投入他灵魂深潭的石子,漾开一圈圈名为“家”的涟漪。
时间似乎静止了一秒,又或许更久。直到微微发出一声更响亮的“啪!”,打破了这无声的胶着。
沈微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带着点了然,又带着点安抚。她轻轻抽走陆凛手中的梳子,动作温柔而娴熟,仿佛做过千百遍。“去看着微微,别让她把牛奶碗扣自己头上。”她语气轻快,带着点小小的揶揄。
陆凛喉结滚动了一下,顺从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晨光中投下一片安稳的阴影。他走向婴儿餐椅,将那个还在兴奋拍打、试图把小手伸进牛奶碗里的粉团子抱了出来。微微立刻用沾着奶渍的小手去抓他挺括的衬衫前襟,留下几个湿漉漉的小爪印。陆凛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用大手包住女儿作乱的小爪子,笨拙却耐心地用湿巾擦拭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地毯上那对母女的身影。
沈微跪坐在念念身后,柔软的长发垂落肩头。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带着母亲特有的韵律和耐心。她先是用手指轻柔地理顺女儿被爸爸“蹂躏”过的乱发,指尖带着暖意拂过小小的头皮,念念立刻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像只被顺毛的小猫。接着,梳子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轻柔地穿过细软的发丝,几下就梳顺了那缕倔强的头发。她拿起那枚摇摇欲坠的粉色珍珠发卡,指尖灵巧地一转一别,稳稳地固定住发丝,位置恰到好处,小巧的珍珠在念念乌黑的发间跳跃着柔和的光泽。
“好啦,我们念念又是漂亮的小公主啦!”沈微在女儿粉嫩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念念立刻忘记了刚才的“痛楚”,开心地跳起来,扑进妈妈怀里蹭了蹭,然后又跑去落地窗边,对着玻璃上模糊的影子臭美地左看右看。
陆凛抱着微微,看着这一幕。怀里的小女儿咿咿呀呀,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够他的下巴。他低下头,任由那带着奶香的小手在他脸上好奇地摸索。阳光落在他冷峻的侧脸上,线条似乎被这晨光柔化,融进了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里。他抱着女儿,目光却像被无形的丝线牵引,长久地停留在沈微身上。她正低头,温柔地替念念整理着裙摆上的小褶皱,晨光为她周身镀上一层暖融的金边。这一刻,没有步步杀机的阴谋,没有血色弥漫的过去,只有面包的香气,牛奶的甜腻,女儿们清脆的笑语,以及她安静垂落的眼睫下,那片令人心安的土地。
这寻常的烟火人间,是他倾尽所有、浴血搏杀才换来的珍宝。每一次呼吸这安稳的空气,都像是上天的额外恩赐。
***
晚餐时间,餐厅里暖黄的灯光营造出温馨的氛围。长长的餐桌上铺着米白色的亚麻桌布,精致的骨瓷餐具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桌上摆着几道清淡的家常菜,清蒸鲈鱼、白灼菜心、山药排骨汤,都是沈微喜欢的口味。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混合着窗外花园里晚风送来的淡淡草木气息。
念念和微微坐在特制的高脚椅上,由保姆阿姨耐心地喂着辅食,小嘴吧嗒吧嗒吃得正香。沈微和陆凛坐在餐桌两端,隔着不算远的距离。窗外是沉入暮色的花园,暖黄的灯光将两人的身影柔和地投在光洁的地板上。
气氛宁静而松弛。沈微小口喝着碗里的汤,眉眼舒展,偶尔低声和陆凛讨论着孩子们白天有趣的童言童语。陆凛安静地听着,目光大部分时间落在沈微身上,偶尔回应一两句,声音低沉而温和。他面前的饭菜几乎没怎么动,只是看着她,仿佛她的存在本身便是最滋养的佳肴。
就在沈微放下汤匙,准备给微微擦擦沾了米糊的小嘴时,陆凛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瞬间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
“微微。”
沈微抬眸,带着询问看向他。
陆凛没有立刻说话,只是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了一个深蓝色的丝绒小方盒。盒子不大,样式简洁经典,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他将盒子轻轻推过光滑的桌面,停在沈微面前。
餐桌上细碎的声响似乎都安静了一瞬。保姆阿姨放轻了动作,连两个埋头吃饭的小家伙都好奇地抬起沾着食物的小脸,乌溜溜的眼睛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面前的盒子。
沈微的心跳,在盒子停稳的瞬间,漏跳了一拍。一种极其熟悉的预感攫住了她。指尖有些发凉,她看着那个深蓝的丝绒盒子,仿佛透过它,看到了多年前那个沾着冰冷雨水和……暗红血迹的夜晚。那个被陆凛亲手从她无名指上褪下、带着不祥气息的信物。
她的呼吸微微屏住,目光从盒子移到陆凛脸上。他的眼神深邃得像不见底的夜空,里面翻涌着她熟悉的、浓烈得化不开的复杂情愫——紧张、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等待审判般的微光。
在陆凛无声的注视下,沈微伸出手,指尖带着细微到几乎不可察的颤抖,轻轻打开了盒盖。
灯光下,丝绒衬布上,一枚戒指静静地躺着,发出温润内敛却又无法忽视的光芒。
不是崭新的钻石璀璨,而是一种经历过烈火洗礼后沉淀下来的、厚重而坚韧的光泽。铂金的戒圈被重塑了,不再是原先那种简约流畅的线条。它被巧妙地设计成两枝纤细却充满生命力的蔷薇藤蔓,彼此缠绕,紧密相依,在戒圈上蜿蜒出一个完美的圆环。藤蔓的枝叶纤毫毕现,带着柔韧的弧度,甚至能想象到它们生长的力量。
而藤蔓环绕的中心,是那枚沈微绝不会认错的钻石。曾经镶嵌在旧戒托上、见证过血色婚约的钻石。它被完美地重新镶嵌在了这新生的、象征着缠绕与共生的藤蔓戒托之中。钻石的光芒似乎也被赋予了新的生命,不再是冰冷的折射,而是如同被藤蔓汲取了地底深处的养分,焕发出一种温润、坚定、饱含故事的内蕴之光。它被包裹着,守护着,也成为了藤蔓向上攀援、拥抱阳光的最终指向。
它脱胎换骨。那曾经沾染的、令人窒息的污秽和血色,仿佛被这缠绕重生的藤蔓彻底净化、吸收,化作了滋养新生的土壤。
沈微的视线瞬间模糊了。她怔怔地看着戒指,指尖悬在盒子上方,仿佛被那光芒定住。无数画面在脑海中飞速闪过——雨夜的惊魂、地下室的冰冷、书房的对峙、逃亡路上的相依、堡垒中的生死与共……那些黑暗、血腥、猜忌、恐惧、绝望,最终都汇聚到眼前这枚戒指上,却又被这缠绕的藤蔓温柔地、坚定地包容、转化。
它不是一枚新的戒指。它是旧物的涅盘,是黑暗的救赎,是伤痕愈合后开出的最坚韧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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