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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洲九月的阳光,已褪去了盛夏的灼烈锋芒,变得澄澈而温煦,如同融化的琉璃,均匀地泼洒在新建成的农商学院青灰色水泥院墙上。

几处崭新的雪白粉壁尚未完全干透,在阳光下微微反着光。

然而此刻,这方力求庄重的院落内外,却被一种混杂着好奇、生涩甚至些许不安的嘈杂声浪彻底淹没。

筹备多日的西洲农商学院,终于迎来了开学的时日。

未经打磨的原木大门敞开着,两侧廊下支起几排长桌充作报名台。

空气中漂浮着浓烈的新鲜木材味道,混合着新砌水泥墙根尚未散尽的微凉潮气,还有一股不容忽视的、新旧羊皮袄子被阳光久晒后蒸腾出的浓郁膻味——

那是无数风尘仆仆的牧民家庭远道而来所携带的气息。

这几种气息在温热的空气里交织、碰撞,形成一种奇异而生猛的开学味道。

“叫什么名字?哪个部族的?家里是放牧还是种地了?”

“拓拔野!拓拔部的!家里…家里原先放羊,今年刚学着种了几亩苜蓿!”

一个身量高大、皮肤黝黑发红的青年汉子梗着脖子大声回答。

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发颤,粗壮的指关节用力按在粗糙的报名簿纸张上,留下一个清晰的汗渍印痕。

“识字吗?”

汉子挠了挠乱蓬蓬如同鸟窝的头发,浓眉拧成了疙瘩,瓮声瓮气地挤出几个字:

“会写…名字算吗?”

旁边传来几声压抑的轻笑。

“肃静!”

一名身着青布长衫、面容清癯的中年夫子猛地敲了一下手中镇纸,清脆的“啪”声短暂压住了嗡嗡的议论:

“无论识得多少,肯来就是好的开端!下一个!”

太子萧承嗣坐在主位长桌后,一身月白云纹锦袍,与周遭粗粝的环境形成微妙对比。

他面前摊开的羊皮名册上,墨迹淋漓。

他并未执笔,修长的手指只是偶尔在某个名字上轻轻点过,目光如沉静的深潭,缓缓扫过院子里攒动的人头。

他端起手边的粗陶茶盏,凑近唇边。

杯中是本地产的粗茶,叶子粗大,汤色浓褐,入口一股强烈的苦涩混着些微的土腥气直冲喉咙,远非东宫贡茶的清冽醇厚。

他面不改色地将那股猛烈的滋味咽下,舌尖却清晰地捕捉到那苦涩褪去后,在舌根悄然泛起的、属于草木本身的一点微弱回甘。

“阿爸,你看那些木头棍棍!”

一个穿着打了好几个补丁的旧羊皮袄的小丫头,约莫七八岁,踮着脚尖,挤在报名台旁,乌溜溜的大眼睛死死盯着旁边一张桌子上摊开的算筹和几件用作示范的、造型奇特的改良农具小型模具。

她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想去摸那光滑冰凉的算筹杆子。旁边一个脸上刻满风霜的老牧民赶紧一把攥住女儿的手腕,粗糙开裂的手指带着厚厚的老茧,低声呵斥:

“卓玛!别乱碰!那是大人老爷们用的精细物件儿!”

小丫头委屈地扁了扁嘴,目光却像被磁石吸住了一样,依旧黏在那堆散发着新鲜木材和桐油气味的教具上。

“诸位父老乡亲!”

一个清越柔和却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忽然响起,如同清泉流过燥热的砾石地。

一袭素净月白衫裙的江林悦不知何时已立于廊前台阶之上,衣袂在微风中轻轻拂动,发间一支简单的墨竹簪固定着青丝。

她手中并无扩音之物,只是声音从容而清晰地传遍了喧嚣的院落。

所有的目光,带着好奇、审视、敬畏,瞬间聚焦到这个传说中为西洲带来诸多改变的京都女子身上。

“请看此处。”

江林悦微微侧身,指向身后一面特意刷得格外平整光滑的雪白粉壁。

萧承嗣身边一名侍从早已准备妥当,立刻上前,将一卷裱好的大幅桑皮纸挂了上去。

纸张洁白坚韧,上面用极其工整又清晰的墨线,勾勒出几幅对比鲜明的图画。

第一幅:枯槁的老牧民跪在干裂的土地上,双手捧着空瘪的羊皮囊,仰天哭泣,身边是倒毙的瘦弱牛羊。

画面线条简朴却充满力量,直击人心底的痛点。

第二幅:同样是那位牧民,正跟着一位“夫子”模样的人学习如何用新式的曲辕犁深耕土地。

第三幅:田地里麦浪翻滚,谷穗沉甸,圈里牛羊健壮,牧民站在堆满粮食的仓廪前,脸上是满足的笑意。

“此画,名为《荒年泪》与《勤学丰》。”

江林悦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敲在人心上:

“西洲的牧草青了又黄,牛羊肥了又瘦。

长生天赐予我们丰美的草场,却也降下风雪旱魃。

单靠老天爷的脸色吃饭,终有泪尽之时!”

江林悦纤白的手指划过第一幅画中牧民绝望的脸庞,指尖在粗糙的粉壁上留下微不可察的痕迹。

目光随即转向第二幅:

“然,天地有常,耕耘有法。识得天时,懂得地利,明白如何耕种沃土,如何引水灌溉,如何改良畜种,如何防治疫病——

这些学问,如同藏在沙砾中的金子!学会它,便能像拥有了自己的铁犁、自己的快马,能在风雨旱魃面前,多一分握在手里的安稳!”

她的指尖最终落在第三幅画那饱满的谷穗和金黄的麦浪上,声音里注入了一丝令人振奋的暖意:

“农商学院,非为教人做那摇头晃脑的书蛀虫!

它是磨刀石,磨砺的是让土地生金、让牛羊健壮的本事!是让咱西洲的子弟——

从今往后,凭自己的双手和头脑,挣来一个不怕风霜、仓廪殷实的家!”

一阵寂静。只有风掠过院中旗杆顶端布幡的猎猎声。

牧民们盯着那几幅触目惊心又充满希望的图画,低声议论着,脸上的茫然渐渐被一种若有所思的神情取代。

那个叫拓拔野的汉子,瞪大眼睛看着第三幅画中的仓廪,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小卓玛扯了扯父亲的衣角,指着画中那个学习扶犁的牧民身影,小声问:

“阿爸,学了那个,咱家的羊就不会死了吗?”

就在这时,一阵极富穿透力的管弦乐声忽然从侧院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侧院临时搭起的敞棚下,几名身着玄甲军制式常服的年轻军士,正襟危坐。

他们手中并非刀剑,而是几件打磨得光滑锃亮、模样奇特的竹木乐器——

有长有短,有圆有扁,甚至还有几根绑着长短不一兽筋的奇特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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