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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云淦镇的老槐树下,总坐着两个光屁股娃娃。哥哥叫福来,弟弟叫劫生,生得眉眼一般齐整,偏命运从娘胎里就拧成了两股绳——接生婆摸着福来后颈的红痣说“这娃有福气”,再看劫生脚腕的青斑,直咂嘴:“这胎里带煞,往后要多当心。”
老辈人都记得那年的雪下得邪乎。福来满月那天,县太爷送了贺礼,红绸子裹着金锁片;劫生满月时,他娘抱着去祠堂,刚跨门槛就栽倒,孩子滚在青石板上,额角磕出个血窝。接生婆直拍大腿:“早说了双生不同命,一个天上云,一个泥里坑。”
打小,福来就像块吸福气的磁石。三岁摔进河沟,被路过的郎中捞起来,灌了两口药,啥事没有;劫生同岁爬树摘枣,摔断了腿,郎中摇头:“这腿就算好了,往后也走不利索。”七岁开蒙,福来过目不忘,先生拍着他肩膀说“将来必中秀才”;劫生握笔手颤,写个“人”字都能钩成虾米,先生叹气:“不是读书的料。”
十五岁那年,福来跟着商队去苏州,回来时兜里装着绸缎庄的契据;劫生替人放牛,牛跑了摔进山坳,腿伤复发,躺了整月。镇里人说:“福来是菩萨脚下的莲,劫生是阎王殿前的鬼。”
可福来心里苦。他总在半夜摸劫生的腿——那腿肿得像发面馒头,夜里疼得直抽抽。有回他偷了郎中的膏药,被劫生发现,弟弟倒先红了眼:“哥,你别管我了,你命金贵。”
二十岁,福来娶了镇西头绣娘阿荷,红绸子挂满整条街;劫生去码头扛货,被塌下来的麻包砸断了右手。阿荷劝福来:“把劫生接到家里吧,我多做两双鞋。”福来点头,把弟弟背回屋,安置在西厢房。
转机出现在福来三十岁那年。他跟着商队去了趟川蜀,在青城山遇着个白胡子道士。道士盯着他后颈看了半日,突然说:“你身上缠着前世的孽债。你和你弟弟,前世是亲兄弟,为争祖宅推他下了悬崖。他临终前咒你‘一世顺遂,一世凄惶’,如今正是应验的时候。”
福来扑通跪下:“求仙长救救他!”
道士摸出个青铜铃铛:“解法倒有,却要你兄弟二人同心。每月十五子时,去村口那棵老槐树下,你割腕滴三滴血,他接了喝下去。血换七次,他的劫就转到你身上。”
福来攥着铃铛往家跑。老槐树在村口立了三百年,树皮皴裂得像老人的手,树洞里塞着孩子们藏的玻璃弹珠。他找到劫生时,弟弟正蹲在树下补渔网——他右手废了,只能用左手穿针,线头总打结。
“劫生,跟我来。”福来拽着他往树后走。
十五的月亮像银盘,照得树影斑驳。福来摸出菜刀,咬着牙割破手腕。鲜血滴在青石板上,劫生慌忙捧起喝下去。第一口下去,劫生打了个寒颤;第二口,他突然抓住福来的手:“哥,你手咋这么凉?”
第三口喝完,福来眼前发黑,差点栽倒。劫生扶住他,摸到他额头全是汗:“哥,我不喝了!”
“喝完七次就好了。”福来扯出个笑,“到时候,你就能走能跑,能娶媳妇生娃……”
从那夜起,兄弟俩每月十五都往老槐树下跑。头三次,福来只是腿软;第四次,他咳出了血;第七次,他倒在树边,劫生抱着他喊“哥”,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芦苇。
怪事从第八个月开始。福来的绸缎庄着了火,烧得只剩焦黑的木架;劫生却盘下了间布庄,雇了七八个伙计。福来的阿荷染了恶疾,大夫摇头说“准备后事”;劫生的婆娘却生了对双胞胎,粉雕玉琢的。镇里人私下议论:“福来是把福气全渡给劫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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