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篾条初织与夜海之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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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璃学得极其认真。她心思细腻，手上功夫本就不弱，很快掌握了起底和立身的诀窍。虽然速度不快，但编出的背篓雏形结构稳固。松果天赋极佳，小手翻飞，第一个编成的小篮子虽显稚嫩，提手却绞得异常结实。</p>

“篾条相接，重叠处需压紧，用新篾缠绕数圈勒死，如此方不散架。”凌渊手把手指导阿璃处理一个关键接口。</p>

当阿璃亲手编好的第一个背篓终于完成时，她额角沁汗，脸上却绽放着成就的光彩。她珍惜地抚摸着篾条光滑微温的表面。</p>

“族长夫人，看我的篮子”松果也献宝似地举起作品，小脸满是自豪。学徒们的平底晒匾也纷纷成型。</p>

“好”凌渊环视一周，沉声道，“熟能生巧。巧手婶，此事由你主持，挑选心灵手巧的族人，专司此职。篾条处理、烘烤定型、编织技法，尽快传授。多多益善”</p>

“是，族长”巧手婶声音洪亮，干劲十足，仿佛找到了新的使命。</p>

“事不宜迟”凌渊背起自己编的第一个背篓，将几个新做好的篮子、晒匾分给众人。“阿璃，带好她们，我们进林，目标：所有可食、耐储的菌子，记住鹿婆婆教导，不识不采，异色异味者远之”。</p>

“嗯”阿璃用力点头，背上自己编织的背篓，感觉无比踏实。她招呼着众人：“跟我来，仔细脚下”</p>

一行人背着崭新的节节树背篓，提着篮子，满怀期待，在凌渊带领下，钻入了铁杉林深处。林间湿润的空气中，菌类特有的气息愈发浓郁。阿璃目光如电，扫过铺满松针苔藓的地面，手中的篮子轻巧趁手，再不用担心鲜嫩的菌子被压坏。</p>

夕阳熔金，将铁杉林的树梢染成一片瑰丽的橙红。阿璃带领的采集小队满载而归。每个人的背篓和篮子里都装满了各种菌子：乳白肥厚的“雪团子”、棕褐色伞盖坚实的“地耳菇”、一丛丛金黄的“鸡油菌”收获远超以往任何一次徒手采摘。巧手婶更是背了一大捆处理好的篾条，准备回去继续教授编织。</p>

主洞前的空地上，新编的晒匾已经铺开，沾着泥土露珠的鲜菌被小心地摊放上去，在夕阳余晖下散发着山林的气息。阿璃正和鹿婆婆低声交流着哪些菌子适合晒干，哪些适合鲜食或腌制。</p>

凌渊看着这忙碌而充满生机的景象，目光投向更远处——西方天际，落日正沉入一片暗蓝色的水光之下。那是部族领地边缘的“碎星湾”，一片布满礁石、盛产鱼虾蟹贝的浅海。</p>

“阿璃”凌渊走到妻子身边，“菌子交给她们晾晒。收拾一下，带上新编的鱼篓，叫上凌骁和几个熟悉潮水的战士。”</p>

阿璃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去碎星湾，赶夜潮”</p>

“嗯”凌渊点头“新篓正好试试水。夜潮退去，礁石下藏着好东西。凛冬将至，海货晒干，亦是上好的存粮和滋味。”</p>

暮色四合，星子初现。凌渊、阿璃、凌骁带着四五个身强力壮、熟悉水性的战士（包括一两个蛙族或龟族战士），背着几个大小不一的节节树鱼篓，提着防水的兽皮灯笼（内置燃烧缓慢的冻苔藓或树脂块），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浪涛声渐响的碎星湾。</p>

夜晚的海边与白日截然不同。咸腥湿润的海风扑面而来，带着凉意。巨大的黑色礁石在夜色和微弱灯光下如同蹲伏的巨兽。潮水正在退去，露出大片湿漉漉的沙滩和布满藤壶、牡蛎的礁岩。</p>

“快，潮水退得急”一个蛙族战士低喝道，率先冲向一片礁石区。他经验老道，用一根前端削尖的木棍（或骨刺）在石缝里一捅一撬，“啪嗒”一声，一个巴掌大的肥美牡蛎就被撬了下来，扔进身后的鱼篓里。</p>

凌骁和战士们分散开，有的用石匕撬附着在礁石上的牡蛎、贻贝，有的翻开浅水洼里的石块，眼疾手快地抓住受惊逃窜的肥硕螃蟹。灯光照耀下，清澈的浅水里，来不及随潮水退走的小鱼小虾清晰可见。</p>

阿璃则蹲在一处水洼边，小心地用骨片刮取岩石上大片大片生长的、紫黑色的“海苔菜”。这海菜晒干后煮汤，鲜美无比且富含盐分。</p>

凌渊站在一块较高的礁石上，目光如鹰隼扫视着退潮后的滩涂。他手中的长矛（或削尖的长竹竿）猛地刺入一片看似平静的沙地，手腕一抖一挑。</p>

“哗啦”</p>

一条手臂长、在沙下潜伏的、形似比目鱼但长着锋利骨刺的怪鱼被挑飞出来，在沙地上剧烈弹跳挣扎，旁边战士眼疾手快，一棒槌将其敲晕，塞进了最大的那个鱼篓里。</p>

新编的节节树鱼篓发挥了巨大作用。它们轻便透气，浸了海水也不易腐坏。撬下的牡蛎、抓到的螃蟹、刮下的海苔、刺中的海鱼各种海货分门别类放入不同的篓中，海水能自然沥出，鱼虾蟹贝在里面活蹦乱跳，远非闷在兽皮袋中可比。</p>

月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收获的喜悦冲淡了夜晚的寒意和奔波的疲惫。鱼篓渐渐变得沉甸甸，里面充满了大海慷慨的馈赠。脸上洋溢着笑容，互相展示着抓到的“大家伙”。</p>

“父兽，母兽，看这个”凌骁提起一个鱼篓，里面好几只大螃蟹正张牙舞爪地试图爬出来。</p>

阿璃看着篓里鲜活的收获，再看看手中装得满满的海苔，脸上笑容舒展：“渊，这鱼篓，真是赶海的好帮手，晒干的海货，加上这些海苔，冬天的汤羹定能暖到骨子里。”</p>